“我好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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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针走到八点半，陆珩站在商务酒店门口送走最后一位合伙人，忍不住揉了揉抽痛的额角。今晚的应酬他推不掉，推杯换盏间被老东西们灌了不少酒，当时只顾着提起精神来防着坑，这会精神放松下来才觉得五脏六腑都火辣辣的痛。

春寒料峭，天空也一片黑沉，大抵是要下雨了。入夜的风更是有些寒凉，吹在身上直让人打哆嗦。可他却好像感知不到一样，大衣挂在手臂上也不知道穿，只盯着不远处的一盏昏黄的灯发呆，直到米珍跑过来扶住他，叫他上车。

“陆总，您还好吗？”她有些焦急地搀着陆珩往车那边走，“真的不好意思陆总，早知道我就提前下来等着您了……”

看着陆珩在席上谈笑风生面无异色。米珍还以为他没喝多少，至少看起来不像醉了，她还以为陆珩能自己上车，没想到……

“没关系。”陆珩慢吞吞地说，“我还好，刚刚只是……”只是在干什么呢？大概只是发了一会呆。陆珩觉得也没必要和秘书解释这些，于是他摇了摇头，没有继续说下去了。

等把他扶进副驾驶，又帮他系好安全带，米珍才一路小跑进驾驶室。车里没熄火，被空调吹得暖融融的，陆珩坐着坐着就有点犯困。

米珍在一边也没着急开车，陆珩这顿饭吃了三个小时，她得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先汇报给他们的大老板。

“陆总，刚刚收到王总那边的消息，说合作进行得很顺利。此外他还说要去美国出差一趟，大概会安排在下个月月中，至于具体的时间还没有确定下来。”

米珍尽职尽责地汇报工作，陆珩却听得兴味缺缺。

好一会，正当米珍以为他睡着的时候，他才应了一声：“嗯。”代表他知道了。

“那现在您要回家吗？”米珍问得小心翼翼，她还是第一次给大老板开车。听说陆珩的私人助理最近飞去香港办事，秘书办的其他人也各自忙得抽不开身。也恰好王锦明新招进来一个秘书带在身边，索性就把老秘书米珍调来陆珩这里解燃眉之急。

陆珩晚上喝了不少，上车后看起来一直恹恹，歪在座位里撇着头不说话。听见米珍问话才吭几声，无非就是几个“嗯”字。

米珍紧张得两手扶着方向盘从镜子里偷偷看他，意外觉得他们大老板这样看起来还挺可爱的？甚至意外的有点可怜。

可怜。

米珍吓了一大跳，显然不懂自己怎么莫名其妙共情公司里最大的资本家，但事实如此。

“……不回家了。”大资本家终于动了，他慢吞吞地坐起来，在导航上点了几下，说，“去这里。”

好吧，大资本家发话了，就是这么喜怒无常，想一出是一出。

米珍再也不敢心疼老板了，老老实实调转车头，朝新的目的地平稳驶去。

车子在一家面包店的对面稳稳停了下来。或许是附近有一所高中的原因，虽然天早就黑了下来，不算大的店铺依然灯火通明。正是晚自习结束学生放学的时间点，不时有学生三五成群地进去买面包和蛋糕。里面唯一的男老板在收银台后不停地忙碌着，时不时停下动作笑着和学生说些什么。

陆珩安静地看着，渐渐入了神。他不说话，米珍也不敢动，于是车里诡异地安静了下来。

……

陆珩睡着了。

大概是身体真的太难受，也可能是米珍开车真的很稳且车里又暖和，陆珩微微蜷着长腿歪在副驾驶座上，以一种纠结的姿势睡着了。

他梦见了很多过去的事情，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它们都和洛梓言有关。

他梦见第一次把洛梓言带回家的时候，宋薇婷看起来显然很吃惊。但她还是把冻得瑟瑟发抖的两个孩子迎了进去，给他们做了满满一桌好吃的，又笑着看两个孩子吃饭。

洛梓言虽然看起来很害羞，总是用那双大大的、湿漉漉的眼睛看他，无声地问他该怎么办，紧张得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但他的嘴甜似乎是一种与生俱来的能力，很快就把宋薇婷哄得合不拢嘴。晚上陆文加班回家后，他又乖巧地给叔叔拜了年。老陆总和蔼地摸了摸他的脑袋，给了他一个大红包。

“谢谢陆叔叔！”洛梓言收下大红包，暗地里朝陆珩挤眼睛做鬼脸。

他拥有人见人爱的魔力。

等到第二次带洛梓言回家过年的时候，他看上去就没那么紧张了。扑在宋薇婷的怀里撒娇，说“阿姨好久不见好想你呀”“阿姨我还能吃到你做的排骨嘛才不是假话是真的很好吃”“那我今晚也可以住下来嘛好耶”“啊阿姨这个红包太大了我不能收”“诶真的可以嘛那我就收下啦谢谢阿姨”吧啦吧啦……好像他才是这个家的亲生儿子。

有第一第二回就有第三第四回，久而久之洛梓言要去陆珩家过年似乎也成了一种二人心照不宣的默契。只是陆珩永远忘不了那一晚。

洛梓言已经可以十分熟练地登堂入室了，他像鱼一样滑进陆珩的卧室，毫不客气地扑倒在那张大床上。

那张床实在柔软得不行，和洛梓言床上自己随便买的床品不一样，陆珩的被子一看就是宋薇婷上了心精挑细选来的，躺上去像是在云朵里一样。

“啊！是熟悉的感觉！一年才能睡一次诶……”洛梓言蹭了蹭，只觉得那张床上有陆珩的味道。还有陆珩妈妈的味道。

陆珩锁上门，走进来就看到某人在他的床上撒欢：“要在我的床上做什么？”

“可以做爱吗？”洛梓言偏过头，脸蛋红红的，眼睛却亮亮的。

“不可以。”

陆珩拒绝得果断，但洛梓言也是老样子，选择性地不听。他不知道从哪变出来一个小袋，陆珩还不至于蠢到不认识那是什么。那分明是一包安全套。

“你哪来的。”

“在家里的柜子里，翻到的，”洛梓言有些羞涩，却执着地把那个递给陆珩，“用这个，应该就够了的。我，我后面，出门的时候洗过了。”

……难怪让他等了好一会。陆珩喉咙发紧，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不是很怕我妈吗，不怕被听到吗？”

“我小声一点……实在不行还有你呀，你把我的嘴巴捂住。”他抄过陆珩的手按在自己的嘴唇上，压了压，声音闷闷道，“就像这样。”

他简直像在邀请陆珩去蹂躏他，浑身上下写满了几个大字“快来欺负我”。

陆珩喉咙一紧，也觉得有点口干了。他俯身上前，伸手摸上了洛梓言的脸：“你怎么这么欠操？”

第一次听见陆珩的粗口，洛梓言只觉得浑身都热了起来。他缓缓转过身，把屁股翘了起来，青涩地发出邀请：“其实我给你准备了新年礼物的，就是我……你可以收下吗？”

两个人都是第一次，谈不上有什么经验，全靠本能进行。

打仗似的做了一次，陆珩射在了套子里。他捋了把头发，把洛梓言翻了过来。

“好大……肚子要穿了……”洛梓言的脸早已憋得通红，大张着嘴喘气，眼角也可怜巴巴挂眼泪。看见陆珩，洛梓言委屈极了，伸出手要抱，“好大……又大又硬……要被……干死了……”

“……”陆珩顿时觉得自己又硬了。

套子的尺寸也不合适，勒得他难受，第二次索性就扯掉扔在一边。

当皮肉贴着皮肉进去时，陆珩爽得叹了口气。洛梓言反应过来陆珩没戴套时，人却短暂地清醒了一下。

他迟疑地问：“不，不带套了吗？”

“我很干净，没病。”他往深处碾了两下，换来了几声压抑的哭喘，“还是说，你害怕怀孕？”他伸手，青筋暴起的手抚在洛梓言的小腹处，在那里流连。洛梓言身材没他那么好，身体一折叠小肚子就藏不住，被他在手下揉面一样揉来揉去，手感奇佳。

很快洛梓言又开始咿咿呜呜地哭叫起来，因为害怕被听到，他把脸埋在了被子里，很快被子都湿了一片。

陆珩一边顶一边继续揉洛梓言的小肚子，揉到洛梓言都受不了，伸手去推他。

“你别，别揉了……”他哭，“怀，呜，我怀不了的……怀不了……宝宝的……”

他做了很久，到洛梓言哭都哭不出来，挂在他的身上跟着他动，最后让他钉在怀里射进了最深处。洛梓言哭累了，抽搐着晕了过去，陆珩仍然揉捏着那处小肚子。

如果真的能怀孕似乎也不错，他漫不经心地想，反正又不是养不起。

大人也是，反正又不是养不起。

洛梓言睡得昏天黑地，晚上自然不能出去吃饭，陆珩出门和母亲打了太极，带回了丰盛的晚餐，等人醒来又一口一口喂给洛梓言。

“你笑什么？”

“嘿嘿，好幸福呀！”洛梓言笑得大眼睛都眯了起来，光着屁股就要往陆珩身上凑。陆珩两手都是东西，没来得及把他推开，竟真的让他贴了上来，“我好喜欢你——”

他凑过来，在陆珩耳边羞涩地叫道：“老公……”

“老公……”

……

“老板……老板？！”

陆珩睁开眼，发现是米珍在叫他。他坐直身体，只觉得头痛欲裂，声音也哑得不成样子：“怎么了？”

米珍迟疑地收回手：“那家店，看上去似乎要关门了。”

陆珩望向车窗外，果然洛梓言已经在打扫卫生了。

米珍在一旁继续道：“您是需要买什么吗？我去帮您买吧。”

“嗯。”陆珩垂下眼睫，从钱包里随便摸了张卡递给米珍，“你去把店里面剩下的所有都买下来。”

米珍呆住了：“啊？！”

陆珩想了想，又从车子的储物箱里拿了把黑色的折叠伞一并递给米珍，“要下雨了，这把伞也给他。”

米珍彻底凌乱了，不过大老板都发话了，她一个小职员也没资格说个“不”字，只好屁颠屁颠去了。

又过了一阵，米珍拎着一大袋子面包和那把伞回来，坐上车子和老板汇报情况：“陆总，那位店主说他自己有伞，不用了，谢谢你。”

“嗯。”陆珩依然望着车窗外，他看见洛梓言把一切打理得井井有条，最后关上了店门，还顺便用火腿肠投喂了路边的小猫。

只可惜天公不作美，滴滴答答落下雨来。洛梓言看起来十分不舍，却还是把火腿肠全部丢给小猫，打了伞快步跑走了。

陆珩这才收回视线。

见米珍抱着一大袋子东西坐在座位上手足无措，陆珩说：“这些吃的，你拿一些喜欢的回家吧。”

“咦，这个牌子……”米珍也是这时候才看清袋子上的logo，她忍不住惊讶道，“好像是秦闲特别喜欢吃的那一家，他有请过我。”

“那你觉得好吃吗？”

“挺好吃的。”米珍把其中的一块蓝莓慕斯蛋糕收进自己的背包里，剩下的则放在车后座，“用料很新鲜，吃起来味道也刚刚好。”

陆珩的嘴角翘了起来：“那过一会你可以再挑一些喜欢的带走。”

米珍：“诶？！”

虽然过程曲折不已，但最终总算是成功护送大老板到了家。米珍把车子停在车位上，拔了钥匙还给陆珩，就准备结束工作回家了。

“外面天黑，雨天路滑，路上小心。”陆珩说，“今天辛苦了，加班工资双倍，打车费也报销。路上注意安全。”

米珍受宠若惊，忙不迭应下来，下车离开。

走出一段距离后她回头，正巧看到陆珩高大的身躯弯下来，正从车里把那一大袋甜品拎下来。

陆珩晚上喝得不少，下车时还踉跄了一下，米珍刚想回去扶他一把，却见他宝贝似的把那袋甜品护在怀里，用肩膀撑着车门复又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大概大老板也有自己的烦恼吧。

离开前米珍这样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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