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十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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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段回竞很不对劲。
虞亭用叉子戳着碗里的草莓,状似随意地问:“这两天公司很忙?”草莓汁染红了叉尖,在瓷碗上留下一道淡红的痕迹。
“还行,不是每天都准时接你嘛。”段回竞的指尖在平板电脑上快速滑动,头也不抬,他的目光始终没离开屏幕,连说话时嘴角扬起的弧度都像是肌肉记忆。
虞亭轻轻“嗯”了一声,把最后半颗草莓含进嘴里。甜腻的汁水在舌尖漫开,却莫名泛着点酸。他盯着两人之间的距离——能再塞下三个一百五十斤的翠花。
落地灯的光线将段回竞的侧脸镀上一层柔和的轮廓,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虞亭突然想起上周这个时间,这人还非要枕在自己腿上看文件,现在却连衣角都碰不着。
“我去洗澡。”虞亭站起身时故意碰掉了靠枕。
“好。”段回竞终于抬起头,却只是伸手把靠枕捡起来放好,“水温别调太凉,踩防滑垫,一会儿叫我吹头发。”
关心倒是一句都不少。虞亭不解,他不怀疑段回竞有外遇什么的,这事不可能,但怎么不跟他接触呢?
虞亭冲完澡没叫人,自己吹干头发上了床。不多时,段回竞带着一身水汽回来躺下,习惯性去握他的手腕。
虞亭把手抽了回来。
“怎么了?”段回竞敏锐地察觉到异样。
虞亭没应声,翻过身背对着他,半边脸陷进枕头里。段回竞支起身子拧亮床头灯,温热的手掌抚上他半干的发梢:“不高兴了?”
“别碰。”虞亭拍开他的手。
段回竞一头雾水:“吹头发没帮你?我刚在外面浴室没听见动静。”
沉默。
“还是晚上没让吃山楂糕?”他放软语气,“等生完天天给你买,好不好?”
依旧没有回应。
段回竞自说自话半天,大脑彻底宕机了。
“宝贝儿,”段回竞用鼻尖蹭了蹭虞亭的肩膀,声音闷闷的,“我哪里做错了你直说,我改。”
虞亭往床边挪了挪,冷道:“别碰我,你不是不愿意碰吗?”
段回竞下意识伸手去拦,突然福至心灵,“哎哟”一声:“在气我这个?”
他一把将人捞回来抱进怀里,掌心贴着虞亭微凉的后腰。
虞亭挣了一下没挣开,段回竞已经低头在他颈窝里蹭,温热的气息喷在皮肤上,带着几分委屈道:“医生都说四个月后可以适当亲密,我多看你两眼都硬,你知道我天天躺边上多难受吗,怎么敢碰你…”
虞亭刚被落进段回竞怀里没两秒,就感觉到身后抵着的灼热触感,段回竞硬了。
他信了。
“那你也不能这么冷着我,”虞亭控诉道:“我还以为怎么讨你厌了,亲不好好亲,晚上睡觉那么凉都不抱下。”
段回竞心头一紧。虞亭向来内敛,能说出这番话,怕是暗自纠结了许久。他懊悔地收紧手臂,吻落在虞亭发顶:“对不起宝贝儿,这事儿真怪我。”
温热的唇辗转而下,在眉心、鼻尖流连,最后含住那两片总爱抿着的薄唇。这个吻又深又缓,段回竞道:“原谅我不?”
虞亭淡淡道:“看表现。”
段回竞用力亲了虞亭脸一下,把人放到床上,干脆道:“等等我,一会儿回来。”
虞亭一手抓住段回竞手腕,轻轻一拉,段回竞顺势躺了下来,亮着眼睛,声音都哑了:“怎么…!”
虞亭的手握了上去,“给你也试试?”
段回竞一开始没理解虞亭要试什么,直到他在虞亭手里高起高落,才反应过来——
控射。
段回竞紧紧抓着床单,精壮的上半身裸露着,胯不受控地往前顶,青筋在小腹上凸起,阴痉抖动着。
虞亭半跪在床上,双手套弄,他手握得紧,推进缓慢段回竞的爽感也就越高。
“虞老师,弄出…弄出来吧。”
虞亭掌心攥着阴痉,用力一挤弄,小口处登时溢出来些。段回竞声音低哑,伸手要自己够却被虞亭冷冽的眼神驳了回来。
段回竞挺腰直动,阴痉上的青筋刮着虞亭的掌心,虞亭突然松开,指尖在他会阴处挠了挠。
“操…”
段回竞身体抖动,剧烈喘息着,他很少说脏话,但此刻怎么也忍不住了。
虞亭提了提嘴角,指尖顺着冠状沟滑动,到龟头处轻轻一压。段回竞霍然起身,把他用力揽进了怀里。
虞亭不疾不徐,拉着段回竞的手,放在自己小腹上,警告道:“不能碰。”
段回竞像头困兽,抱着虞亭用力地亲,下身在虞亭真丝睡裤上蹭了又蹭,手从衣摆摸进去在虞亭胸前的红粒上一搓。
虞亭轻轻抽了口气,安抚地摸了摸段回竞柔软的头发,轻道:“老实躺着,我给你弄。”
段回竞得了命令重新躺下,一双眼睛在昏暗中灼灼发亮,像盯住猎物的狼。他的目光一寸寸碾过虞亭的轮廓,从微蹙的眉心到抿紧的唇线,最后落在那截露在睡衣外的白皙后颈上。
喉结滚动了下,他哑声道:“真想现在就…”
虞亭揉搓着溢出水的马眼,掌心若有若无地蹭着火热的性器,动作又快了起来,段回竞颤声道:“好亭哥了,射,让我射出来。”
虞亭很久没买段回竞嘴里听见这个称呼了,应该是从谈恋爱开始就没这么叫过了。
他莞尔一笑:“不着急。”
虞亭微凉的指尖在段回竞会阴处按了按,随即用掌心托住睾丸,顺着这个劲儿撸了上去,手逐渐收紧,段回竞喘息愈来愈烈。
段回竞强制自己不要冲动,被虞亭玩弄股掌之中,求之不得,他喘息着说:“你要不把我绑起来吧。”
“段少要玩那么刺激的啊。”虞亭笑了下,指根摩挲着痉体,掌心在龟头上不轻不重地转了转,他感觉到它抖得更厉害了。
段回竞忍不可忍,抓起枕头用力丢了出去,棉软的枕头打倒了立柜上的花瓶,碎裂声让翠花冲过来挠着的门。
虞亭回头掠了一眼。
段回竞下意识用力一顶胯,虞亭终于大发善心,握着阴痉由轻到重,撸了起来。
一个小时十分钟。
段回竞换好床单,收拾完花瓶碎片,冲完澡回到卧室时,发现虞亭正倚在床头,眉心微蹙地揉着手腕。他三步并作两步跳上床,一把将人揽进怀里,在散发着洗发水香气的发顶重重亲了一口:“手酸?”
“嗯。”虞亭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尾音拖得绵长。
段回竞执起那只修长的手,指腹沿着腕骨细细打圈按摩:“辛苦宝贝儿了。”温热的掌心包裹着微凉的肌肤,力道恰到好处。
虞亭任他揉捏片刻,困意渐渐上涌。他向后一靠,脑袋在段回竞肩窝里寻了个舒服的位置蹭了蹭,含糊地吐出个字:“睡。”
段回竞顿时浑身绷紧,既想将人整个揉进怀里,又怕压到肚子。最后只能僵着身子,在两人之间留出恰到好处的空隙,手臂环着,像捧着件易碎的宝贝。
月光从窗帘缝隙漏进来,落在虞亭安静的睡颜上。段回竞盯着看了许久,才轻轻在他发间落下一个吻,跟着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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