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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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岁的灵魂囿于十八岁的躯壳中，有了前世经验，你做什么都更加容易了，更容易地考取个好大学，比前世更早进入公司，你没有忘记商场的生存法则，你不择手段。

卑鄙小人，上一世的蔑称也来到这一世。

何方中逐渐被边缘化，你不喜欢操他，他快连挨操这个价值都要失去，不，还是有点价值的，他开始迎合权贵，用他的屁股主动为你招揽生意，和上辈子为人称赞的何方中像两个不同的物种。

他低到尘埃里，你都快看不见他了。

何家的生意愈做愈大，你距离重生已经过了七个年头，你数不清何方中卖了多少次屁股，你也懒得数，商业圈逐渐出现谣言，说何家长子给钱就能上，他对男人的‌‍‎‎鸡‌‌‎巴‍‎‍‌‌来者不拒。

穷疯了？你久违地揽着他的腰，亲昵地窝在他怀里问他。

何方中嗯嗯啊啊地叫着，很动情，很熟练，比你上次操他时多几分甜腻。

他说只是想帮到你，何家的权力中心他挤不进，他说你眼圈很重，他说靠卖屁股能让你轻松点也好，反正已经卖了那么多年。

是啊，你说着，朝他笑了笑，你说你很累，哥哥，你叫他，你吻他，舌头缠着舌头，肠肉缠着‌‍‎‎鸡‌‌‎巴‍‎‍‌‌，你在他松软的内壁里泄出来。

说你累的人比你更先睡着，他大你十岁，今年已经步入三十五岁的行列，你不打算苛责一个老男人。

夜深人静，客厅的挂表嘀嗒嘀嗒，你抬头看去，时针偏到了四，分针偏到了三，秒针向八走去，你起身，掸掉身上纸片燃尽后的灰朝卧室走去。

哥哥。你叫他。

沉重的嘴皮压倒了你，一声对不起未能宣之于口。

眼泪从眼眶溢出，二十八加七，实际年龄三十五岁的你像个八岁小孩一样躲在他怀里啜泣。

不哭不哭，他将你紧紧搂住，像是梦呓，又像是条件反射一样哄着你。

你被一个娼妓搂住，但你并不认为他有所改变，在你心里，他和那个披着风雪站在你面前的少年别无二致。

他未曾改变，仍然圣洁如初，脏的是你和这个世界。

你是个胆小鬼。

何方中在你六岁时来到何家，与他的母亲一起，穿着薄衣站在风雪里，一个不苟言笑，一个卑躬屈膝，这就是你对他们的第一印象。

一座大山横亘在你们之间，你的父亲，他抱起你，大理石和柏油地面把你们分隔成两个世界的人，六岁的你具有孩子的天真和愚蠢的善意，你还未成为日后那个小人。

冷。你冻得嗫嚅，从父亲怀里跳下来，轻松拉他越过那条存在又仿佛不存在的线。

你的家庭随着那条越过的线一起破碎，外界的恶意化成实质，母亲和父亲整日争吵不休。

你爱你的母亲。

——你也爱何方中。

你喜欢这个小小的少年，他身上的味道不同于其他人，那日的雪好像永久停留在他身上，他如此纯洁，你想。

他陪你玩耍，陪你睡觉，陪你度过无数个打雷的夜晚，抱着嚎啕大哭的你轻哄。

于是你只好一边恨他一边爱他，可恨是假的，爱是真的，你的爱终有暴露的一天，十一岁的夏天，两性都未发育完全的你已经确定自己喜欢你的哥哥。

你的爱藏不住，被母亲看出来，你最爱的母亲。

宝宝没喝过酒吧。她说。

……

不知多久，你醒了，下体的疼痛让你失魂落魄，你的父亲不在，于是你跌跌撞撞打开何方中的房间。

……

你跑了。

你说了，你是个胆小鬼。

他因你的胆怯开始恨你，你希望他能一直恨下去，就像父亲打你时高高挂起事不关己的那样。

你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他爱上了你。

十四五岁的你心思不够缜密，何方中知道了，你的母亲也知道了。

不要，不要。

唇舌都咬出血，泪水在眼眶打转，你看着一根又一根丑陋的东西贯穿他，你的营救产生疏漏，为何方中招致更大的灾祸。

女人在你身上动起来。

妈妈，我爱你。你的意志与肌肉抗争，最终成功扯出一抹微笑。

母亲松垮的‎‍‍‎‌肉‎‌‎‍缝‌‎将你吞进更深处。

你在七年半后坐稳位子，暗中的视线也跟着如潮水般褪去。

一切丑恶将从今日消失。你想。

你亲手宰掉玷污那轮月光的最后一个人，不，你否定一秒前妄下定论的自己。

还有两个，你自言自语，脚尖调转了方向。

你的父亲，这个一直装睡的乌龟，他吓破了胆，他说你是地狱爬上来的恶鬼，你年轻力壮，他双颊凹陷，早已腐朽，像副棺材一样死气沉沉。

不作为也是一种恶。你是上帝的化身，你有资格为他定罪。

你用屠刀审判了他。

还有一个。

你的母亲，你最爱的人，原来她也会害怕，原来她也会道歉。

我爱你。你说完吻上她的嘴唇。

你也审判了她，一刀，两刀，三刀……你想把她砍成六百六十六刀，内脏和血液涌出来，你的刀一次又一次砍在森森白骨上。

你还是作罢。

一切的冤屈终于洗去，你想，你终于不用再像上辈子一样推开他。

你很开心，洗了澡，破天荒为自己斟酒，一边打开手机准备与何方中诉说这个好消息。

一则新闻映入眼帘：

惊爆！一六旬老太从承宇大厦坠亡，疑似自杀！

你有种不祥的预感，手指随即往下划拉。

你看到了那个热评第一。

三号兔子：那个老太太好像是何家大公子的母亲，说是听到他儿子在富人中做那啥的事儿，有人听到她骂那个二公子了，骂完后就不堪受辱自杀了。

……

红酒撒了一身，像血，你颤抖着拨打何方中电话，打不通，你的大脑一片空白，双腿发软扶着沙发站起，你拔腿往公司赶去。

你喝了酒，摇摇晃晃看不清路，为了这一天，老宅的仆人让你提早遣散，七拐八拐到附近马路，你终于拦截到一辆车，高傲不逊的语气让司机想拒载，一个不字脱口而出前被你用一沓钞票堵住。

“砰”的一身，车身的震荡使你惯性前扑，安全带又让你平安回落，你的头更晕了，耳朵也嗡嗡作响起来。

该死，他妈的不要命了。你迷迷糊糊听到句脏话，接着传来惊恐的大叫，你彻底清醒，扶住胃部解开安全带下车。

车灯照亮司机惊骇的面孔，他跌坐在地，目眦欲裂般瞪着眼前人。

何方中。

你看到了你哥，你哥的尸体，脑浆迸裂，四肢扭曲成诡异的弧度，像前世的你。

上帝亲自审判了最后一个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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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啦，这本我用时三天写完，三天发表，就这样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