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里的女孩换装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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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晨，韦心纯和米杉拿到了夏恒帆送来的通行卡，然后目送她离开。

照例要经过已经闭店的咖啡厅，露天的中庭，和长廊。

韦心纯向米杉搭话：“考试那天你看到许茄茴了吗？”

米杉回答：“没印象了。考场那么远那么大，大家都分开考，我完全没在意。而且啊，我们也没有很经常一起了啦。”

“你们经常聊天吗？在成绩出来之前你有跟许茄茴保持联络的习惯吗？”

“唔……没有哦。真的没有经常聊天。”

到了试卷存储档案室，果然刷开了门禁，冒绿光的“Approved”出现，二人顺利进入。

档案室格外大，里面是森森冷气，和室外的高温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排排高大整齐的卷宗分门别类地摆放在架子上，每一册卷宗都用非常明晰的标签纸标注。

韦心纯很快就找到了她们所属专业的期末考试试卷保留位置。

米杉东张西望，生怕有人突然出现。

“找到了吗？”米杉问。

“找到了，快过来看。”韦心纯招呼米杉过去。

韦心纯说：“看，这张试卷的字迹，明显是由两个人书写。”

“真的诶，姓名和题目部分都不是茄茴的字迹。”米杉说，“怎么会这样……”

韦心纯将试卷完全从一叠卷册中抽离出来

这张许茄茴的“最后的考卷”就完完整整地展现在面前。

韦心纯上下地扫视着试卷，并抖一抖纸。

卷子的纸质上并无特殊分别，只是试卷的印刷，稍微有些令人在意。

她指出：“这张试卷的印刷有问题，姓名栏目的横线比别的考卷都要略长一些。除此之外题目的排版上，尤其是出血线，也就是边距，有细微的分别。”

米杉接过试卷去仔仔细细地看，并与别的试卷比对。

“怎么会这样……这不是考试当天发的卷子啊。”

“我也不知道。我们先把卷子带走吧。”韦心纯提议道。

米杉点点头。

韦心纯收起试卷，把剩余的卷宗塞回收纳架。

档案室的阵阵凉意已经让二人裸露的肌肤感到不适。

“好冷。”

“好冷。”

“我们快走吧。”

“好。”

出了档案室，热烘烘的空气立马涌在发凉发怵的小腿上。

韦心纯暗自下定决心：不管你是谁，我一定会找到你。我会找到真正的害死许茄茴的凶手。

趁着晨光，韦心纯和米杉趴在学校的草坪上，拿出试卷又仔细研究一番。

正值暑假，这所开放式大学的部分区域充满了热情的游客。草坪上也渐渐长满了大妈。太阳越升越高，终于炎热到无法忍受。

韦心纯骑着单车载了米杉一程，回到了公寓。

到楼下时，她又情不自禁地抬头看向那个窗口。

方卫淇在家。

于是，韦心纯骑着单车又到附近的一家连锁便利店买下几根冰棍和冰淇淋。

返程的路上她骑得飞快，裙摆飘飘，生怕晚了冰淇淋会融化。

忐忑地站在方卫淇的门前，她第一次主动叩响了隔壁房间的女人的门。

开门的是方卫淇。

“我买了冰淇淋，你要不要吃呢？”韦心纯说。

一身慵懒气质的方卫淇靠在门沿上，眼神涣散，好像还没有睡醒。由于天气炎热，屋内的空调温度打得很低。穿短裙的韦心纯立即感受到了小腿处传来的凉意。

居家的方卫淇穿着一件单薄的白色吊带和浅色长裤，很轻易可以看出她并没有穿着任何内衣。

韦心纯感到害羞，视线飘移。既不好意思盯着她的眼睛，又不好意思看其他地方。突然敲门打扰别人本就不是韦心纯的性格。

这番笨拙的模样令方卫淇十分满意。

方卫淇说：“早啊，你进来吧？我也有东西要给你。”

韦心纯第二次，哦不，准确来说是第三次进入方卫淇的房子。但确实是第二次被房屋主人邀请进入。

此时的房子陈设比起6月已经发生不少变化。家中多了许多摆放合理的绿植和书。

韦心纯扫视一番，大多是心理学方面的书籍。此外，还有一些经典读物和漫画。

植物则是被养护地很好的龟背竹、散尾竹和金边龙舌兰。

软装上也发生许多肉眼可见的变化。客厅的地面放上了柔软的地毯和舒适的沙发。窗帘由原先透光的米色换成了遮光性好的深色。

原来没见面的日子里，她隔着一墙的家已经发生这么多变化。

韦心纯先是坐在沙发上，见方卫淇屈腿坐在地毯上，她也挪下来。

“你爱吃什么口味？”韦心纯问。

“我看看呢。就这个柠檬的吧。”方卫淇说。

韦心纯选择吃一根海盐口味的。

“好凉快。”方卫淇说。

韦心纯看着舔冰棍的方卫淇，忘记了前些日子准备好的话题。她越吃越冷，脸色微醺，突然犯起冰淇淋头痛。

突然吃很凉的冰淇淋，就会头痛一阵。只要慢点吃就好了。

韦心纯摸摸膝盖，把短裙往下扯。

方卫淇注意到了她的小动作：“你冷了？我把空调调高点。”

“不用！”韦心纯没仔细想就立马否认。然后她就后悔了。

说不要就是要。

方卫淇去房间拿来一条灰蓝色的毯子给她盖在腿上。

“好多了吧。冷就别硬撑啊。”

韦心纯说：“嗯？才没有硬撑……”

方卫淇露出狡猾的笑容，不再与她争辩。

“你也喜欢看漫画吗？”韦心纯盯着方卫淇身后的书架问。

“啊，那几本啊，是我姐姐家的小孩之前给我的。下次她肯定又吵着来要。”方卫淇坦然地说。

“你有亲姐姐吗？”突然抓住话题的韦心纯渐渐找到了聊天的方向。

“嗯，亲生姐姐。我跟你讲，她还是个道士呢。”方卫淇已经吃完一根。韦心纯还在慢吞吞地咬。

韦心纯听得很认真。

方卫淇继续说：“小孩不是她自己生的。是她女朋友生的。对了，她们现在已经结婚了。”

“我们家很有意思。想出家就出家，想结婚就结婚了。”

韦心纯听得愣愣的，转开话题问到：“你的‎‌‎黄‌‎‌色‍‌‌‍‎小狗呢？”

方卫淇疑惑：“嗯？你怎么知道？是朋友的狗，寄养在我这里过几次。”

“哦，我听见它叫了。所以知道。”

“哈？哈起不会叫啊。它的声带被前主人摘除了。”

韦心纯的谎言立马被识破。她无语凝塞，什么样的人才会对可怜的小狗做这样的事，那得是多坏的人啊。

原来那只通人性的串串小狗叫哈起。看来哈起没有把那天我私闯的事情告诉方卫淇。韦心纯心想。

想什么呢韦心纯，小狗本来就不会告密，更何况是一只失去声带的小狗。

“剩下的得放冰箱。”韦心纯看着桌上的冷饮说。

“先放我这吧。”方卫淇拿起剩余没吃完的冰棍，放进了开放式厨房的冰箱。

韦心纯终于吃完了她的那份。

“来——”

方卫淇轻轻拉起韦心纯的手腕，把她带入自己的衣帽间。

原来这套房里的一间屋子是卧室，另一件屋子则是衣帽间。客厅的一部分承担了书房和办公的功能。

衣帽间里有更多方卫淇的服饰，鞋包，香水，梳妆台，以及一面很大的全身镜。

韦心纯手足无措地站在那些漂亮衣服前，她感到一点点窘迫。

像她这样的学生气打扮，其实再无特别。她不大爱逛街，也不爱买太多衣服。

从高中就读寄宿制女校开始，班级上就有一些偷偷打扮的女孩。像是偷偷抹上口红，穿一些比起校服更修身的衣服。心惊胆跳地偷偷在以美为耻的秩序里打扮自己。

但她从未好好买过“大人的衣服”或“大人的化妆品”。

韦心纯看着和自己一起出现在镜子画面里的方卫淇，羞涩地垂下眼眸。

方卫淇对着镜子里的她说：“我们互换装扮吧。”

说着，方卫淇挑选出几条带色彩的长裙，打开首饰盒。

“这里有你喜欢的吗？要不要穿穿看？”

韦心纯看着眼前魅魔般的女人，轻轻地点了点头。

方卫淇在门外等候，直到韦心纯说：“好了。可以进来了。”

原来她选择了蓝色的裙子和一副小巧的耳钉。

方卫淇看着眼前的女孩，略加思索。

接着，她从首饰盒里挑出一条显眼夺目，有巨大珍珠镶嵌的项链。

在韦心纯的胸口比划一下后，她替她戴上。

“这样更搭。原先太素净了。”方卫淇把韦心纯的头发从项链里拿出来，慢慢铺陈在她的背后。

韦心纯看着镜中的自己，很是陌生。她第一次穿上这样的衣服。

“还差双高跟鞋。”

方卫淇取来一双黑色细高跟鞋，替韦心纯穿上。

韦心纯连忙说：“我自己来吧。”

穿完高跟鞋的韦心纯身高终于快接近方卫淇的身高。

两人一同站在镜子面前，方卫淇得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

“现在该我了。”

韦心纯因为鞋码不合脚，想要离开屋子回避时却无法稳步地行走。

方卫淇快速脱下了长裤，套上了韦心纯的短裙。

韦心纯炽热的眼神毫无疑问地看到了方卫淇修长洁白的双腿。

镜子里的你打扮成我，而我打扮成你。

韦心纯觉得镜子里的方卫淇更耀眼，而自己只是一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方卫淇才是天然去雕饰的大美女。

方卫淇觉得韦心纯的稚气和青涩在她的服装的衬托下分外性感，比任何她自己穿着的时候都更美。

“你想化妆吗？”

“……”韦心纯说，“不要了吧。”

“那就不化。”

空气很敏感。

“你的耳朵很红，”方卫淇说，“为什么呢？”

没有回答。

方卫淇从背后轻轻揽住韦心纯的腰，把前胸贴在她的背部。

得益于现在的身高差，她终于也可以把头放在韦心纯的肩膀上。

“为什么……”

韦心纯如惊弓之鸟，快速转身，后退。

“因为……我不习惯。”

“不习惯什么？”

“不习惯……这么近。”

方卫淇镇定自若，反倒显得韦心纯更加心虚。

韦心纯说：“我想回去了。我们换回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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