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自由，绝对占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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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0PM

徐璐菡来了。

方卫淇戴着眼镜，身着一套浅蓝色工作服，将头发高高绑起，严阵以待。

李彩明抓紧手机，潜伏在心理所附近，以防不测。

李彩明看到了这位“不速之客”，令她意外的是，此人并非一眼看上去刁蛮难缠的样子。

反而，她的形象利索，衣着讲究，发尾被剪裁成干脆的切线。

徐璐菡自行进入一间敞开着门的心理咨询室，找到她喜爱的位置后，直接坐下。

她翘着二郎腿，等待方卫淇。

方卫淇出现了，与她印象中有一点分别。

方卫淇犹豫要不要关门，既然徐璐菡是来做咨询的，那么也不要流露出百分之一百的防备心理。

“咔哒”一声，新国标门扣上了。

很清脆的一个锁扣声。

徐璐菡坐着不动，她的一双眼睛死死盯住方卫淇的每一个毛孔。

从头到脚的扫视，惹得方卫淇十分不自在。

韦心纯举着录音笔，在屋内藏匿着，偷听二人的对话。

徐璐菡先发制人：“好久不见，前妻姐。”

方卫淇坐在她斜对面的沙发上。

这间心理咨询室的沙发很柔软。

“好久不见。”

韦心纯只能看到两人的下半身，没法看清徐璐菡的脸，她知道了来访之人是方卫淇的前任，心中不爽。

“你来见我，还需要用一个大学生名字当假名字吗？”方卫淇问。

“那不还得问问你了，前妻姐。你怎么会想到跟一个女大学生谈恋爱？”

方卫淇奇怪徐璐菡怎么会知道韦心纯的存在。可徐璐菡明明用的是“许茄茴”这个名字。

躲在暗处的韦心纯琢磨着，这人该不会是把许茄茴误以为是情敌了吧。但其实……真正的情敌大学生在这里啊。

“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许茄茴喜欢的人是焦焕，不是我。”

“不可能。焦焕已经结婚了。你们拍那么亲密的相片，叫我怎么不嫉妒？”

徐璐菡的话在方卫淇听来就是胡言乱语。

而且，方卫淇早说过让焦焕隐藏那些会引人误会的相片。没想到笨蛋徐璐菡还真误会上了。

韦心纯还是在琢磨，并与手上得到的许茄茴宿舍里的遗物一起对比。你们确实是拍了一些相片。

方卫淇说：“pdf上的曝光帖，是你安排的吧？”

“好聪明啊，前妻。”徐璐菡笑了起来，“敢做还不敢当了吗？”

方卫淇不害怕也并无愧意：“你的胡乱传播，不过是捕风捉影。”

“我不听你的狡辩，我就想让所有人知道你也不是那么完美，你也可以那么龌龊。”

徐璐菡的话太有攻击性，韦心纯已经暗暗捏紧了拳头，替方卫淇生气。

方卫淇的脸上并无太多表情变化，她知道徐璐菡想看到她破防的样子。

“这么久了，你还活在过去吗，徐璐菡？”

“你清醒点吧，徐璐菡。我当初在A国做心理咨询实习的时候，若不是你骚扰我，我跟你根本就不可能认识。”

徐璐菡急眼了。她宁可要方卫淇恨她，也不允许方卫淇不在意她。

徐璐菡站起身，走到对面。她的手掐住方卫淇的肩膀。

“骚扰你又怎么了？你不还是回应了？我打你又怎么了，你这辈子都是我的！你跑不掉的！”

“你为什么要和许茄茴谈恋爱？！！”

方卫淇被死死地按住，徐璐菡的力气很大，一手扣住她的肩，一手掐住她的脖子。

方卫淇抓住徐璐菡的手，双手双脚并用，才把徐璐菡从自己身上推开。

摔倒在地上的徐璐菡还不放弃。

她趁机把方卫淇拽到地上，用全身力量压迫她。

方卫淇自知不是徐璐菡的对手。

徐璐菡常年有健身的习惯，闲暇时在A国还是徒步领队，时常走需要两三天并且露营的路程。

“放开我，滚开！”方卫淇吼道。

徐璐菡扯住她的衣领，从方卫淇的脑后揪住她的头发。

“方卫淇，你现在很害怕吧？是怕我打你，还是怕我非礼你？你知道吗，我好喜欢你害怕的样子。”

方卫淇的马尾辫粗暴地解开，徐璐菡把她的靠近领口的一颗纽扣扯断。

“滚啊！！！”

韦心纯再也按捺不住了。她拿着早先藏好的水果刀，刺向了徐璐菡的背部。

鲜血染红了徐璐菡的衣服，并滴落在地板上。

韦心纯看着沾满血液的小水果刀，恐惧地手抖。

方卫淇一把夺过小刀，血滴顺着流到方卫淇的身上。

“姐姐——你没事吧。她会死吗……”韦心纯抱住方卫淇。

韦心纯冲到徐璐菡的身旁，摇晃她的头部：“许茄茴绝对不可能是自杀！是马子沛杀了她，对吧！！你别死，你告诉我！！！”

徐璐菡因为疼痛而乏力，她的嘴里挤出虚弱的声音：“许茄茴死了？……我不知道。应该死的人是你。”

“马子沛说有女人缠上她老婆，我让他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好了……”

“快帮我叫救护车啊……混蛋……”

看来是没伤到要紧。徐璐菡因为锻炼有素，身体强壮，所以被捅了一刀还能说这么多话。

方卫淇拨打了救护车电话。

等待救援的过程中，徐璐菡晕了过去。

韦心纯恐慌不已。

方卫淇说：“别怕。徐璐菡没那么好死。”

“什么……”

“当年在A国，我被她打得可比这严重了，我现在还不是好好的。”

韦心纯心疼方卫淇。

同时，她又很生气，为什么方卫淇的大好青春给了这个家暴女。

方卫淇继续坦白：“我和徐璐菡一起在A国的时候，她因为心理问题来到我实习的诊所。”

“本来一切都很正常。我觉得她被自己的精神问题困扰，实在是太可怜了。”

“后来，她开始疯狂地追求我。”

“我们就在一起了。”

“我没法既当她的心理医生，又当她的出气筒、抗打沙包，还当她的sex toy。”

韦心纯哭了。

方卫淇不知道韦心纯是害怕还是怎么了。

下一秒，泪水流到方卫淇的脸上。因为，韦心纯亲吻她。

在窗外刺耳的鸣笛声中，她们接吻。

韦心纯不想再继续听了。不想再继续听方卫淇讲述她和徐璐菡的往事。

方卫淇靠在沙发上，感受这这头小鹿的冲动。

韦心纯顺着方卫淇的领口——被徐璐菡扯去纽扣的方向，她看到了方卫淇的蓝色蕾丝内衣。

方卫淇靠在韦心纯的头上。

韦心纯想做一些更大胆的事情，大胆到让方卫淇彻底忘记生命中的徐璐菡的痕迹。

可是她停下了。她做不到。

韦心纯崩溃大哭：“姐姐——我喜欢你，我好喜欢你。我好讨厌这个人，她凭什么那么对你。”

方卫淇把韦心纯揽入怀中。

救护车来了，警车也来了。

徐璐菡被送医治疗。

韦心纯做好被逮捕的准备。

然而没想到的是，被绳之以法的是方卫淇。

马子沛因为心虚交代了自己的所作所为，并向焦焕交代回避房事的真相。

焦焕果断地办理了离婚手续。

徐璐菡治疗顺利，脱离生命危险。随后因危害公共安全以及她的外国人身份而被判处永久驱逐出境。

…………

八月快结束了。

盛夏也即将迎来终章。

上大学以来这么久，韦心纯终于第三次返回她的家。

她本身就是临鹿人，就像当初被学校安排成失去校内住宿的大部分是本地人那样。

她也该回去见见乔樱了。

初中毕业时，乔樱和韦父离婚了。后来，乔樱勇敢地追逐爱情，重组了家庭但没有选择要孩子。

乔樱觉得有韦心纯就够了。尽管和韦心纯的距离稍微疏远。

韦心纯高中入读了一所寄宿制女校，她几乎无法和母亲见面，就像读大学这样。

女校的学生们都很可爱，生活丰富有趣，缓解了高考的紧张刺激。

上大学时，乔樱给韦心纯一次结清一年的生活费。

所以，韦心纯不太需要为钱而烦恼。

回到阔别已久的家庭，韦心纯很不习惯。

金窝银窝，不如她的出租屋。出租屋里有她所有的东西，但是家里没有。

乔樱知道女儿今天会回来，吩咐保姆忙了一桌好菜。

一起吃饭的除了乔樱，还有乔樱的女朋友。

妈妈的女朋友也姓韦。

席间，韦阿姨说：“韦心纯多好啊，听上去就是我跟乔樱生的。”

韦心纯好好吃饭，没有说话。其实她心里乐得不得了。

没想到高中时，生父几次来学校找她，竟然是因为妈妈找了一个女人。

韦心纯觉得这件事比小说更好。如果老天奶是一位作者，那还好她没有给妈妈安排一位新老登，新妙龄男子，或是其他。

晚饭过后，乔樱和韦阿姨一起抱着韦心纯看电影。

韦心纯说了即将出国留学的打算。

韦阿姨立马说要打钱。

乔樱关心她是否需要签证办理上的协助。

离开两位妈妈的家时，韦心纯已经妥善处理好一切事务。

请二位妈妈放心。

这次，她也用行李箱装满了从家里带回公寓楼的物品。

而隔壁那间屋子，已经很久没有亮灯了。

方卫淇，你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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