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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水瑭在经历漫长的刷存在生涯中，终于看见了一点点曙光。

易何智力有损，本就一根筋，偏偏两人又是同性，指望他开窍更是难上加难。戚水瑭刷了那么久的存在感，估计对方也只是把他当做熟一点的客人而已，勉勉强强算个朋友吧。

可易何前几天的躲闪，却让戚水瑭打从心底泛出不可自抑的狂喜来。

他手里捏着两张电影票，等前头的客人走了，才挨挨蹭蹭地挪到锅边，问易何：“老板，忙完了没？”

“你今天好早。”易何惊讶地看了眼手表，手下又舀了一勺面糊，一边说：“你等一下，我现在就做。”

“不急。”戚水瑭按住他的手，眯着眼睛笑：“你忙完了，要不要去看电影？”他晃了晃手里的电影票，拉着易何的手就要拽人出来。

“可是……”易何收回手，在围裙上擦了又擦：“我、我还没卖完呢。”

戚水瑭假模假式地叹口气，惆怅：“那怎么办？这两张电影票可贵了，我找了一圈也没人去，这就想到你了。”

见易何有些动摇，他又添了把火：“陪朋友看电影不行吗？难道说你没把我当朋友？”

“不是不是！”易何哪经得起他这样绕，犹豫片刻就答应了。他收拾好，把小车费力推到里面，又跟戚水瑭一起合力将卷帘门拉下关好，才随着戚水瑭去往车棚。

很难想象易何在A大门口卖了那么长时间的煎饼，今天还是第一次到校园里“”面来。

他亦步亦趋地跟着戚水瑭，眼睛新奇地打量着校园。

09

“你等我一下，我去骑车。”戚水瑭的小电驴停在车棚，他让易何站在树下等他，自己一步并三步地跑进去，手里握着掩饰不住开心的钥匙，“叮铃叮铃”响。

易何站在公告栏前，细细地看着优秀学生的履历，眼里不乏羡慕。

“咦，煎饼小哥。”易何闻言回过头，一个女生站在不远处，惊奇地看着他。易何仔细看了看，辨认出来，这是自家店里的常客。

他便也弯弯嘴角，大声地打了招呼。

女生表情有一瞬间的凝滞，可随后，她就上前两步，自然地问：“小哥开了外卖业务了？”

易何摇摇头，一字一字地认真回答：“我是陪朋友过来的。”

女生还未来得及再说什么，戚水瑭就骑着他那辆拉风的小电驴从里头冲出来，稳稳当当地停在了易何身边。

易何吓了一跳，看清是戚水瑭后就笑弯了眼，很给面子地鼓了鼓掌。戚水瑭得意地咳了两声，潇洒地拍拍后座：“上车。”

“戚学长，你们认识呀？”

戚水瑭这才舍得投个眼神给女生。他冷淡地点了点头，就回头对着易何嘱咐：“你搂着我的腰，不要掉下去。”

“没想到小哥说的朋友，竟然会是戚学长。”女生再次不合时宜地开口。这话没什么，但戚水瑭看着她眼里不加掩饰的惊奇和打量便嫌恶地皱起眉头，毫不客气地说：

“收好你的眼神。”

女生怔愣了一瞬，随后涨红着一张脸，扭过头匆匆走了。戚水瑭却是有点沉默，他拧了两下车把，三绕两绕离开了校园。

易何能感受到他的烦躁和愤懑。他坐在后座，两只手臂听话地紧紧搂着戚水瑭的腰，兀自急得额头冒汗。

于是在下车之后，易何学着院长安慰自己的样子，费力地搂着人，一边拍背一边吻了吻男生的额头，笨拙地哄道：“戚戚不气不气，呃……”

他一紧张，下一句就给忘得一干二净。他皱起眉，苦恼：“我好笨哦……”

戚水瑭愣住了。他摸了摸额头，傻愣愣地问：“你亲我干什么？”

“你不开心。”易何为自己的无用感到焦躁。他徒劳地原地转圈，一边嘴里还在念念叨叨，也不知说些什么，急得额头都开始冒汗。

“易何，易何。”戚水瑭拉住他，摸摸他的头发，缓声道：“不怪你，是我乱生闷气了，我们现在去看电影，好不好？”

易何被强迫着安静下来。他跟着戚水瑭作深呼吸，过了一会儿才重重点点头，跟着人一起进了电影院。

直到电影快放过一半戚水瑭才缓过劲儿来。他盯着易何认真的侧脸，心想：易何那么紧张我，是不是代表我在他心里已经很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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