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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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俗世
一字铸骨没曾到过人间,对着人声鼎沸的所在总有几分好奇。他亦步亦趋地跟着说太岁,回头看看那个,转身看着这个,时间长了,两边的商铺小贩好像还没看到尽头,他也没一开始的兴致勃勃了。只有眼珠子骨碌碌地转,扫一眼,再扫一眼,也就这么过去了。
集市里人来人往的,说太岁怕他走丢了,牵着他的手拨开人群往前走。要是路上一字铸骨看中什么东西,他也会不吝啬地买给他。不过一字铸骨对这方面要求的少,也不开口要。走了半天还舔着那根说太岁买给他的糖葫芦,吃的嘴唇水红发亮。
最后还是说太岁在和卖干货炒货的老板说话的空档瞧见一字铸骨盯着人家买珍珠的姑娘看。
看的自然不是姑娘,是她摊上卖的一串串珍珠。
那珍珠摊上的姑娘姑娘见一字铸骨一手拿着糖葫芦,身上穿的也好,模样清秀周正。她咳咳嗓子就拿出自己多年摆摊的经验向一字铸骨推销,这话一溜下来那是一个行云流水,能把那些个爱美的姑娘哄得一愣一愣的。
“.……”可愣是她嘴都说干了,一字铸骨也一言不发。
“姑娘您可有看中?”一字铸骨不为所动的态度让她有些拿捏不准。其实她也看不出一字铸骨是男是女,只是一字铸骨穿着粉艳艳的看着也漂亮,她便以为是个姑娘。
一字铸骨把最后一个糖葫芦吃进嘴里,舔舔嘴巴,一双眼睛清澈率直。“我没钱呀。”
“啊?”珍珠姑娘说了半天听见这一句,才发觉自己认错了人家性别,到底是街上混饭吃的会看人眼色,不至于翻脸骂一字铸骨坏她的生意。她又打量一字铸骨几眼。心中暗想估计是哪家的小少爷跟着出来玩儿,身边小厮不在。
“哦。原来是公子呀。实在见谅,实在见谅。”姑娘笑笑,语气略带着试探。“那,您是想买条珍珠?”
那姑娘说着话间,见一高大英俊的男子走到一字铸骨身边,看着又不像是护院小厮。她正拿捏要说什么。那男子已经掏出钱袋要付钱给她。
“喜欢什么自己拿吧。”嗓音是一贯的清冷稳重。引得姑娘多看了他两眼。
这话说完一字铸骨拿了条圆润饱满的白珍珠手串戴在腕子上。他盯着看了许久,只觉得喜欢。这下得了准许,也不扭捏。莹白的珍珠戴在腕间缩进衣袖里,不仔细瞧旁人也看不出来。
珍珠姑娘看了这么多戴珍珠的人,还是头一回发现有人的手这样好看,衬得人和珍珠说不出的漂亮,似是腕间雪。如果实在要挑些毛病,就是这公子手腕也忒细了些。不过也是,大户人家的少爷公子,身板儿哪比的他们这些俗世里打拼的粗实。
“诶呀,公子戴着珍珠也好看!比有些姑娘戴着还好看些,清新自然着呢!”
一字铸骨摸着腕子上一串被体温捂热的珍珠,冲她露出一个浅浅的笑。算是回报她毫不犹豫的赞美与夸奖。
刚才买干货的老板说这几天集市都会开着,而且今晚还有花灯会。说太岁带着一字铸骨也不急着回,干脆寻了一处客栈暂且住下。
晚上的小镇格外的热闹,大街小巷都挂满了花灯。说太岁和一字铸骨吃完了晚饭就去逛灯会,权当消食。因这会儿已是十二月了,风格外的冷,天上的星子寥寥无几。天也不是那么的黑,只是发蓝,抬头望去看起来格外的苍凉。但目光落回热闹的街巷上,男男女女都提着一盏花灯,看着温暖的光亮,反而不觉得冷了。
他们沿着河边走,一路有人在河畔放河灯许愿。沉郁寒凉的河被连绵的灯火照亮,一个个心愿随着微弱灯火漂向远方。
一字铸骨也捧了一盏莲花样的河灯,在岸边点亮了蹲在岸边看着那盏微弱的烛火远去。他站起来的时候,说太岁问他。
“许了什么愿?”
一字铸骨还没来得及说。天边的焰火四溅,在空中炸开绚烂的花朵。一时间所有的声音都在此刻静默,唯有站在此间的他们相互依靠,眼眸倒映着彼此的身影。
一瞬即是永恒。
等到焰火窜空炸裂的声音渐渐消止,一字铸骨伏在说太岁的耳畔悄悄地说。
“我喜欢你。”
他知道许下来的愿望说出来就会不灵验了,所以他跟说太岁说我喜欢你。
我想一直和你在一起。
我想和说太岁永远在一起。
我不知道永远有多长。也许此生的长度已经足够,一瞬即是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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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当年怎么会因为这篇文自我感动。我可真是太容易骄傲了。真是不好意思。唉自我满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