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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停的泪流得更凶。

他也说不出来现在的心情，又惊又羞又后怕，各种感觉堆在一起像一块生洋葱逼得他生理上想哭。

他突然想起了什么赶忙用手去遮赵岸的脸，赵岸知道他在怕什么，亲吻着他一根根手指安抚他，“监控是坏的，别怕。”

指尖上不知道蹭了谁的汗，都被他一一舔干净，“我自己都不舍得多看的宝贝，怎么肯让别人看。”

赵岸把自己扔在桌子上的外套铺平，垫在周停屁股底下，蹲下身半跪在地上给他套裤子穿鞋，没忍住，在他还发着抖的腿弯处亲了一下。

收拾好所有东西，他把雨伞递给周停，弯腰把他抱起来走出去，走到拐角还不忘把“维修，禁止进入”的牌子踢回原处。

他的外套盖在周停身上，遮住了周停大半部分脸，露出来的眼睛哭得红肿。

赵岸这次是开着车来的，车看起来像是新提的，只不过现在被大雨打湿溅上不少泥水。周停怕把座椅弄脏，屁股只挨着座椅的边，赵岸见状把人抱起来往后挪了挪，系紧安全带，又亲了亲滴着水的发旋才把车启动。

到家已经快十二点了，还没开灯赵岸就催着他去洗澡，周停没动，在黑暗中问他怎么会来。

赵岸今早九点才到的学校，四楼的厕所在打扫，他绕了个远路去了五楼，在里面洗手的时候听见有人叫住周停问他去哪，他说回实验室，赵岸刚想出去追上，却看见他拐上了六楼——他们的实验室明明在四楼。

赵岸隐约觉得哪不对，于是悄悄地跟着周停上楼，发现周停进了器材室，他侧身隔着门玻璃往里瞧，看见周停正四处地检查着墙壁，在监控底下来回走动。他直觉不对，趁周停发现之前先下了楼。

赵岸没走多远，在楼下的树旁座椅坐下，有种不好的念想浮上心头，他灵光一现，拿出手机搜到了下载记录下回了那个直播软件，输入那个夜夜入梦的ID，结果一眼看到今晚的直播预告。

赵岸从来没觉得这么生气。

明明周停知道自己不喜欢，他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他觉得不解，在愤恨地掐掉第46片叶子之后，赵岸打了一个电话。

对面坐着的人明显坐立不安，毕竟赵岸打过来的电话显然是压着火，男生来的路上就已经在脑内疯狂检索最近有没有什么做错的，思索无果的时候，赵岸开口，“我记得晓果和我说过，你俩谈恋爱的时候，有次晚上你为了从学校出来曾经黑过监控？”

“啊？”男生显然没想到赵岸会问这个，慌张解释：“这，确实有过，不过哥，你听我解释……”

“教我。”

“教……啊？”

晚上九点半，赵岸把车停在实验楼楼下，坐在车里打开电脑，按着学来的步骤把那间器材室监控的传输终端改到了自己的电脑上。

等赵岸慢条斯理地把事情讲完，手上的活也快到尾声，他已经把周停身上洗干净，现在正撕开一个创可贴往他胯上贴——压在桌子上‎‍‌肏‍‌‍的时候没收住劲儿，周停被拉了一道小口子。

“周停，在你眼里，我们是什么关系？”

这是赵岸第一次叫他的名字，却紧跟着最尖锐的问题。

周停的思绪早就已经乱了，从他听到赵岸看到自己的直播预告开始，心就像被扔进煮沸的水里咕嘟，酸涩钻心地疼。

他知道自己罪大恶极，把别人的真心扔在地上糟践，可是这对周停来说或许也是一个契机，借机承认自己就是这样子放荡不堪，告诉他自己不值得他的喜欢，就此结束。

“直播……我关了。”

说出来的话偏离控制。这一次，他不想让赵岸误会。

周停按开手机，页面上还显示着直播结束，他点开回放，开头是他缓缓解着皮带。当时赵岸在手机里看到这就没再看了，这次周停和他一起往后看。

视频里解皮带的手停顿了两三秒，随后就伸向屏幕点了点。

视频结束。

周停也不知道当时自己为什么关掉了直播，可能是突然想到赵岸委屈失望的红眼眶。

关掉了直播，他借着月光把跳蛋塞进了扩张好的‍‎‎后‎‍‍‌穴‍‎‎‍，撸动着半软的性器，想着赵岸操他时候的样子‌‍‌自‍‎‌‍慰‍‍。

周停没敢去看赵岸的表情，只是继续说着：“后来，你就进来了，再然后，你也都知……”

没等他说完赵岸就俯身去亲他，像是亲不够似的去啄他的唇，把未说完的话都盖在吻里。

两个人亲了一会儿，赵岸把干毛巾拿过来，细细地给周停擦着头发，把这几天想告诉他的话一点点倒出来。

“一直以来，我都是一个守规矩的人。爸爸妈妈把我养的很好，从小到大我觉得我活在一个框里，规整但自由。就在我以为我会这样过一生的时候，你出现了。你打破了这个框，带给我新鲜感，让我好奇，让我着迷。”

他说话的声音很好听，像前奏拉开的低音大提琴。

“我有很佩服的人，上学的时候写作文经常用各种高端的比喻词，比拟地恰当，放在那你去品，替换成其他什么词都不是那个味。写出来的文章常常是一幅画，弥漫着不同的氛围感。于是我也尝试着去把这个世界变得画面化，每件事，每个人。”

赵岸怕周停坐着腰酸，让他枕在自己的大腿上接着擦，嘴上还在继续说着：“第一次看见你，是看你直播，很震撼。”

说到这他擦头发的手顿了顿，有点不好意思地笑。

“说出来你别笑话我，我那是第一次看这种直播，电脑上弹出的广告我误触了，结果直接跳转到你。我看到你穿着裙子，后面塞了东西，可前面又有和我相同的东西。我当时就很奇怪了，我没点退出。看到你跪在床上的时候，我发现我硬了。”

“第二天见到你，那时候我还不知道是你。见到你的那一瞬间，我突然觉得我不佩服那个人了。”

“没有东西可以比喻你，比喻我见到你的那种感觉。”

“你就是你。”

“后来，我发现你就是那个直播的人，奇怪的知识增加了。”

听到这周停笑出了声，他想起来网上很火的那个猫的表情包，不过另外一张配字可能更适合出现在这里，上面应该是“‌‌‎‍‍色‌‍‌‎‎欲‌‍‎‍‌和‎‍‌‍‎性‎‎‍‌‌欲‌‎‍‎大幅度提升了！”

赵岸等他笑完接着说：

“发现两个无法描绘的事物重合让我非常好奇，你带着我探索，我发现了新天地。当我对你产生想进一步接触的想法的时候，当我为了给你做糖跨越半个城市的时候，我才知道我可能完蛋了，我好像陷入了一个叫做喜欢的漩涡，还是心甘情愿被卷进去的。”

“可你躲着我。”

他拍拍周停，示意他侧过来点，有几绺湿发够不着。

“喝醉酒的那次，可以排进我的‘人生最疯狂’，看着你被我亲得快要喘不过气的时候，我甚至恶劣地想，如果酒醉的记忆可以刻成录像封存在酒里该有多好，这样每次你喝到这个酒，都会想起我，想起我吻了你，都想起我为你着迷，不能自已。”

“我还说了我以前从来没说过的那个词。”

“骚货，还是，宝宝？”周停开口帮他接。

“对，这个也可以排进去。不对，你怎么记得我叫你宝宝？”赵岸停止擦头发，周停蹭蹭他的腿，示意他不要理这些小细节继续擦头发。

“你会做饭，做的很好吃，有人夸过你吗？看你吃饭，我会觉得很有食欲很幸福。门口那只流浪猫，怎么不去别人家转悠，偏蹲在你家门口眼巴巴地望？你经常喂吧，看他那架势就知道来要食儿不是一天两天了。”

周停为自己以前说他觉得赵岸呆道歉，他一点也不呆。相反地，他细心又聪明。

“今天我都觉得自己变得不像自己了，可以登顶我的‘人生最疯狂’。”

“意识到你可能会直播，我生气地残害了一棵小树苗，可我又怕误会了你，显得我一点也不成熟。我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想起来天气预报预告今晚有雨，怕接你下来你会淋雨我又折回车上拿伞，在拐角放了告示牌怕别人过来。”

“一路上我告诫自己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许和你生气，可当我看到桌子上的那个遥控，我觉得自己像个鼓起来的气球，快炸了。我明明记得在给你收拾的时候把它压在了箱子的最下面！我记得它！”

周停忍不住和他呛：“这是另外一个。”

“气球炸了，变出来一个恶魔，我控制不住自己，想惩罚你，可做完之后看到你哭，我觉得我做错了。”

安静了一会儿，赵岸对他说：

“对不起。”

一滴泪砸在周停的脸上，赵岸哭了。

周停抬手去擦他眼角的水滴，亮出来的手腕上被勒出来的红痕甚是显眼，赵岸侧头小心翼翼地凑上去，不敢伸舌去舔，怕他疼，只是轻轻地吻着。

周停觉得自己的心快要软成一团棉花了，他的手指描摹着赵岸的眼廓，和他对视：

“赵岸，你要听听我的故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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