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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里人显露出十分依赖的模样,全然毫无防备,白皙的脖颈贴在他胸口,被热气蒸湿的黑发蜿蜒了几道黏在肩颈上,颇有些旖旎的味道。再往下窥去,年轻的躯体出了些汗,像是上好羊脂白玉雕成,更使那胸前两点嫣红显得突兀。手下的瘦削脊背摸着突然间好像更加烫手了,刚刚强压下去的绮念此刻却又开始升腾。七月间扬州天气依旧热得很,江衍想着帮师弟发汗,捂了薄被,又贴着个光溜溜的滚烫躯体,他自己也热得难耐,闭眼默念清心咒也无济于事。捱了不知多久,江衍终是按捺不住,蒙了层薄汗的喉结动了动。他伸手去将怀中人微湿的黑发拨到一边,露出一截细瘦颈项来,鬼使神差般低头下去。唇下的肌肤似乎透着些什么别样的勾人味道,他开始只是轻轻吻了吻,尝到一点咸味后又伸舌舔舐,继而为那细细搏动的血管所惑,甚至咬着那一点点皮肉反复厮磨,直到身下人似乎不适一般呻吟了一声,他才惊觉自己做了什么。雪白颈项间留下了红梅般的一块印记,教他触目惊心,像是师弟发的烧都渡到自己身上一般,心底莫名泛起一阵燥热。江衍是见过这些印记的:在某些庆功宴的过后,偶尔有叫些花娘助兴的,第二日那些花娘颈上胸口甚至颊上....他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内心天人交战,手指不由得抚上去,像要想把那块印记抚掉一般。许是动作太过粗暴,殷怀川迷糊的睁开了眼睛,口里弱弱叫了声师兄。似乎被这一声惊到,江衍蓦然收了手,扯过薄被塞在两人之间,“你既醒了,喝些水先休息,我去熬药。”
殷怀川有些摸不着头脑,他先前本觉冷,贴着人睡得舒服,后来老觉着颈间像有蚊子咬他,终是醒过来。身上黏了汗难受得很,他勉力坐起来,掀开被子将江衍放在床边一碗温水端来,隐隐映着烛光,瞧了瞧自己的脖子。烛光晃晃瞧不真切,他又实在没气力下床去找面铜镜,只得作罢。
江衍打着熬药的名头跑出来,径自到井边浇了自己一身凉水,才觉得心下静了几分。苦笑一声,下山入世以来,他并非不通人事,见过试过,却全无这般按捺不住的欲念...他将那些草药煮进甑中,手里执了把瓷勺搅着,心底琢磨着若是师弟发现这般事情,又将如何推说?想来想去不得要领,他叹了一声,想强将这念头摁下去。说道是息心最难,一念生则诸念起,他强摁下去的念头转瞬之间如菌种抽丝,又蓬发出无数更多别的念头来。想着师弟若是发现自己颈上红痕,该如何分说,却又想着师弟身上要是有更多这样的痕迹,或是生到将才自己抚过那一片玉白的脊背,或是生在前胸,不知与那硬挺的乳尖哪个更红艳一些...?骤然之间,气息全乱,他深知这等念头全然不该起,却也知他根本按捺不住,只得放任了这般念头往他心上撩拨,想再推门去看一下师弟,又怕被师弟迎面问个正着。踌躇徘徊间,甑上药汤滚了暴沸,几滴汤药滚烫地溅在他手背上,把他烫得个激灵,这才急忙抽走几根大柴,覆上灰熄火,把药液舀到瓷碗里,端着朝屋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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