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夏梓晴才说一个字,剩下的便都忘到九霄云外。
混沌的大脑,为突如其来的陌生情愫投了降。她并非不懂男女之间的这点事儿,可她一面对他,她总不自觉卸下心防,忘了自己对面是一头雄性动物。
还是一头饿绿了眼的狼!
她本能往后闪躲,他却顺势一倒,二人跌成一团儿,叠成了罗汉。
雄性的气息包围了她。
她轻轻抿着唇,四目相对,彼此仿佛都能听到对方剧烈的心跳。
空气中紧绷的气息在不断蔓延,一触即发。
而恰巧此刻,松油火把发出一个轻微的“噼啪”火爆声,仿佛那根心弦莫名被触动,沉寂的魔咒瞬间被打散,那根紧绷的弦猛然松开。
覃宝山喉头发出短而粗的低吼,那强健有力的臂膀猛地一搂。
一时间,天旋地转。
男人滚烫而健壮的胸膛,不断剧烈起伏。
他紧紧抱着自己怀中的女人,浑身止不住颤抖。
强行压制心头万千躁动,咬牙切齿的、用几乎把她揉进身体里的力道。
“别怕,我就只想静静的抱着你,抱着你,什么也不做……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夏梓晴僵着身子,完全不知该作何反应。
依偎在男人怀中,听着他狂猛的心跳,颤抖的嘴唇说不出任何话。
她想假装自己毫不在意,想笑,想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一如往常。
只能勉强冲他一笑。
他抬眸,看着自己怀里的小女人惊喘虚软。
在她张嘴的间隙,他一个俯身,就吻住了她双唇。
攻城略地!
侵占她的所有,她的一切。
恨不能把她拆骨吃肉,连皮带骨生吞下肚。
浓郁的男性气息将她重重包围,她感觉眼前完全脱离了她的掌控,身不由已随他沉沦、再沉沦……
肌肤相贴。
这么一个简单,而又甜蜜的动作,带着一些诱哄小儿般的抚慰。
却奇迹般宽慰了她的心。
他享受肌肤相贴的娇嫩触感,轻轻摩挲,挑起她浑身止不住的战栗。
他轻笑,温柔而低哑的轻语:“别怕,相信我,我永远也舍不得伤害你。”
她是他掌中的宝,手心的宠,如何舍得伤害她一丝一毫?
“嗯,我知道!”
夏梓晴重重地点头。
身体的每一个细胞的叫嚣着欢喜,为他的珍惜、珍视而欢欣雀跃。
她感觉,自己那颗心有一小块地方开始坍塌,偷偷地把他装进那小小的一角里。
良久良久,他才慢慢放开她,咬牙爬起。
“累了一天,你早点休息吧。”
不等她回答,他便僵硬着身躯转身出了屋。不多时,院里响起冲水声。
夏梓晴心情莫名非常好。她放下作为遮挡和隔断作用的床单躺下。
不知过了多久,覃宝山轻脚轻手进来。
在床前站定,沉默良久,终究没掀开那薄薄一层布,甚至都没敢看她,回身把文房四宝捧了出来。
拿起砚台,他轻轻抚摸良久,才小心翼翼往里滴了点水,慢慢磨起墨来。直到浓淡合适后,才拿起毛笔汲了墨,小心翼翼在纸上下笔。
以前他不考虑将来,可他现在有了晴儿,等以后还有他们的孩子。
是时候好好考虑考虑将来的路,他该怎么走。
日子照常过着。
太阳升起又落下,覃宝山起得更早,下地更早。
夏梓晴却恰恰相反,她总等他离开才关好门,对着太阳升起的方向盘膝坐下,吸收紫气东来,修习家传的五行之法,力求尽快修炼出内劲。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几天坚持不懈的努力,她终于在七天后感应到气感,终于突破桎梏的屏障,修出第一缕内劲。
每天早上她努力修习,白天却时不时上山下水,捉些野味儿回来加菜。或采摘野菜回来改善口味。可她每天不会忘记的,就是抄写那本厚厚的传记。
无人时,她把老覃家上下的翻遍,也没找到自己的卖身契。
居然能躲过她经过特工训练的这双眼睛,不得不说,刘氏藏东西很有一手!
不过她最近也烦心。
那何甜甜似乎和她卯上了,每日都借口和覃珏瑛说话,见天来串门儿。
天不亮就来,天黑尽才走。
时不时还用些小礼物把爱占小便宜的刘氏哄得团团转,连她见天在老覃家吃饭,都没半句难听话,着实让夏梓晴高看她几眼。
事儿还没完呢!
何甜甜不仅每日中午留饭,更打扮得美美的,每天抢着和覃珏瑛送饭去地头。上午早早去,半晌才回。其中寓意不用言语。
面对二人挑衅的目光,夏梓晴冷眼瞅着,连话都懒得多说。
幼稚!
窦氏看不过去,几次三番,几次三番,暗中提点她。
她和窦氏配合越来越默契,甚至连她的一双儿女覃茵茵和覃春晖,对她也很有好感。尤其是茵茵,整天跟前跟后尾随她。不同于小豆丁那只小麻雀整日叽叽喳喳,她安静得几乎没有存在感。
唯独覃春晖,那孩子一开始也亲近她,可后来覃珏瑛一挑唆,却再不肯和她说话。
夏梓晴也不在意这些。
她又不是RMB,哪能个个都喜欢。
听了窦氏明示暗示,她依然故我:“大嫂有这份心意,晴儿心领了。只是这人吧,防不胜防不是么?我坚信,堵不如疏。若他没动心便罢,若他真变了心,只能说,老天爷垂怜了。”
上天垂怜,让她提前认清对方。这是好事!
好在覃宝山根本没心思搭理对方。
此刻的他卯足劲在地里,恨不能一天当两天用。何甜甜的美人计用到他身上,简直就是给瞎子点灯——白费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