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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翻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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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踪的孤儿

-----正文-----

这结果让两人都惊出一身冷汗。

傅景峦和姜活能活是因为两人都已经是灵甲之躯,而这灵甲术普天之下也只有傅景峦一人会而已,倘若魏达还活着,他到底是实体还是魂魄?

这么想着,两人再看魏达的时候,更觉得他有说不出的古怪。

南枫脊背发凉,被傅景峦握住手。

就听外头走廊里,有个老头悲愤的怒吼穿透厚厚的砖墙。

狱卒在魏达耳边说了几句,他把脖子折成诡异的角度回看过去。

听声音,这老头就是先前外面那个被灌了马尿的人,他颤抖着叫:”妖人!你弑父杀兄!丧尽天良!你图的什么勾当!你以为自己在这诏狱里作恶便高枕无忧了么!苍天有眼!今日你造的孽!老天来日必让你加倍奉还!”

魏达原本不想理会,被他一刺激突然大笑起来,蹭蹭跑回那间牢房门口:“老头,我念你养了我十多年,才没把你扔进去,你还说我图什么勾当?!我倒要听听你觉得我图什么?”

老头倚在墙壁上喘息,看他过来,慢慢支着身子挪近:”想当年,你母亲知书达理,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也没亏待你半分,怎么就养出你这么个孽障!”

魏达从牙齿缝里蹦出话来:“母亲?你也配提她?!你们这些老东西!我母亲从嫁到王府你们怎么对她的?!啊!你们说啊,你们把她逼死了!死了知道吗!她是个好人!有什么用!好人有好报嘛啊?!你们是怎么对他的,还有里面那个,那个老东西,全天下都只道他仁义,他重情,那些人知道个屁!我告诉你!我母亲就是被你们害死的!旧日里我们受的苦,今天我要你们加倍偿还!“

魏达说到激动处,被老头一口浓痰吐在脸上。

狱卒把老头当胸一脚重重踹倒在地。

老头躺着大笑起来,越笑约疯癫:“啊哈哈哈哈,好啊,一窝卖国贼,养得好养得好啊!南陈要亡!“

魏达倒也没生气,他用旁人递来的绢帕慢慢擦着脸。

听到这儿,南枫总算是听出端倪了。

他忽然意识到,里面那间屋子关押的,没了人形的三四个人,很可能就是魏达的亲身父亲和家眷,也就是宅邸失火的康王。

世人只道他宅邸失火,并不知道康王竟然还如此猪狗不如地活着。

就连傅景峦都被蒙在鼓里。

这时只听魏达慢悠悠地说:“别怨我,你么你要怪就怪傅征这老儿——会点占星术就妖言惑众,还连累你们,否则,也不会落到我手里是不是?再说了,人家全须全尾告老还乡,你看看你们还留在这受苦,何必呢?”

躺在地上的老头半天没起身,在暗中重重啐了一口。

“放你的狗屁!你以为我老眼昏花,被关在这种猪狗不如的地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吗?傅征是什么人,你是什么人?犯不着来骗我!”

魏达嗤笑:“没关系,你信不信也出不了这个门,我看你还能嘴硬多久,至于傅征和他那个儿子……”

说到这儿魏达似是有意无意往身后瞥了一眼,没再说话,只带着狱卒和守卫大摇大摆地出去了。

南枫觉得身后那人浑身都是怒气,身体紧绷,嘴唇也死死抿成一条线。

南枫看了一会儿,觉得自己不怎么会安慰人,但尽量模仿着电视里见过的样子,勾着手踮着脚,面无表情地轻轻拍着傅景峦的头。

傅景峦闭起眼睛,声音在牢里回响:“我父亲……父亲是被迫辞官的,虽不至于有牢狱之灾,但当年这件事对他的打击也不小,后来他生了一场大病,郁郁而终。”

傅景峦说他父亲,也就是当年南陈的太常寺卿傅征,在他印象里一直是个既严肃又古板的人,从小就教导他得观星就是观星,观星是科学,是客观存在的东西,而卜凶吉违背观星本身。

他教傅景峦要藏好自己通灵的本事,不能随便在人前显露。

而关于魏达,他只知道此人受封之后平步青云,占尽了银矿盐田,夺了官船运输,所得尽入私囊。他父亲上奏几次都无果,后来魏达变得越来越贪得无厌,并视傅家为眼中钉。

南枫不解:“这些事其他人可以不知道,皇上呢?”

“光宗他……当然知道,皇上、我还有任将军一般年纪,我们以前关系很好,在翰林院是同期,光宗原也不想做皇帝,他有些瞻前顾后又过于心软,可惜被迫坐上皇位。他——有些畏惧傅家窥探天象变化的本事,又依赖我们,所以他需要有个人来牵制傅家。”

九霄之上,何来至情至性?当年二人一别,再见已是君臣相称,隔着庙堂就隔着迷雾,真真切切,是看不清的。

其实傅景峦当年跟随父亲查过这件事,可惜没来得及深挖,水患和妖乱就一起爆发。这中间发生的种种内情,他也是在父亲去世之后,看了日记和手卷才慢慢了解的。

倘若他当年能再仔细一些,倘若他再坚持……倘若一切还来得及……

傅景峦说:“我总是迟到,总也……晚一步……”

睁开眼,他眼底血红一片。

这个冬天好像对南枫格外不友好,他明明溯期才过了没多久,从阵里出来却阵阵发冷,倒也没有感冒发烧,就是浑身使不上劲,懒洋洋地不想动,在被子里卷了两天,实在饿得扛不住了才出来觅食,结果发现南枫斋的五角枫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绿了大半,在这大冬天的看着比原来还要奇怪。

楼下傅景峦在厨房教阿泥做饭,还有个姜活斜倚在软榻上替南枫斋的小妖怪们看诊。

看南枫下来,绵绵蹦蹦跳跳先凑上去问好。

南枫摸摸他头。

因为怕手太凉冰着孩子,他暗暗运了气。

边上阿苑操着她的老本行在那儿调戏阿大,看到小老板来了,对着他就一顿猛夸。

“啊呀南老板,有阵子没来,你这风水宝地多了不少……乐子嘛。”阿苑让阿大给她揉肩,舒服得蛇腰软成一团,差点流到地上去。

据说阿大因为劲儿大,按摩的功夫了得。

南枫四面看了圈……发现这儿确实多了不少乐子。

有专门的厨子供吃供喝,有专门按摩的师傅,还有边上一个半摊在贵妃榻上的……老中医。

南枫瞪着贵妃榻,又瞪着傅景峦。

傅景峦端着三四盘糕点走出来,他本想用大餐把小老板骗回去,奈何人家不领情,坚决要在家过冬,他只能乖乖做上门女婿,大包小包把自己的家当都搬到南枫斋来。

小老板怀疑的眼神在他身上打转,傅大师直呼冤枉:“不关我事,这贵妃榻是姜活自己搬来的。”

姜老中医大言不惭地承认了:”嗯,是我,要住好几天呢,你这外面的椅子膈应屁股,不得坐得舒服点。”

南枫有点无言以对,他都忘了在厚颜无耻这点上,这人和夏无名倒真的是天生一对。

说到夏无名,南枫忽然想起来大年夜那天他还约好春节带他们去别处玩几天,享受享受人间的乐子,怎么现在玩没捞着,家属倒是把中药铺子关了门,跑到南枫斋天天混吃混喝来了?

姜活眼角一瓢,吐了口瓜子:”什么混吃等死?你南枫斋那么多客人,不都是冲着我老中医的名号来的,药到病除,包治百病!”

南枫瞪他:“别转移话题,家属呢?”

姜活“啧”地一声,扯了嗓子对傅景峦说:“你家小老板好凶哦,我好怕怕。”

南枫就准备对贵妃榻下手,姜活急得叫起来:“欸别别,手下留情!这椅子可是五百多年的老古董!弄坏了!让你男人赔我一个!”

傅景峦笑笑:“你戳,我赔得起。”

一群人斗嘴,把阿苑在边上看得唉声叹气:“哎老天爷啊,这年头好男人都有好男人做家属了,留下我们这些孤儿寡母的怎么活呀!”

她说着摸上了阿大的手,被阿大“啪嗒”一下挥开。

气得她龇牙咧嘴。

姜活磕着瓜子回:“傅大师有家属,我可是孤家寡人。”

阿苑挥挥手:“得了吧,别秀恩爱我又不是瞎子,之前那个什么太子爷的,每次屁颠屁颠跟在你后面,那德行,就差没把’家属‘两字挂脸上了。欸,对啊,太子爷怎么没来?“

姜活淡淡说:”他啊,忙着呢。”

看他意兴阑珊的,聪明人就没再问下去。

南枫最近学会了玩一个叫微博的东西,每天开启了一种”手机看世界”的新癖好。

他查了查微博热搜,发现金湖集团莫名其妙又再次被推上了风口浪尖。

原因在郊区有栋洋楼被传出怪事,说是里面接二连三有好几个孩子失踪了,警察找了很久都没结果,无奈之下只能发布了悬赏令,事情在社会面被公开一爆,聪明的网友立刻就去扒拉了,不查不要紧,一查发现这栋洋楼居然是个孤儿院,而且几年前居然也发生过类似儿童失踪的案子,因为当时没结果,事情就不了了之了。

这家孤儿院的出资人,就是金湖集团的老总,也就是夏无名他爹。

一石激起千层浪,夏家就再次以这种方式蹦上了热搜。

南枫想到他们救绵绵那次,一样也是小孩莫名消失,一样也是警察怎么都查不到,不知道有没有联系。

他把傅景峦叫到边上去问,他好歹也算是夏无名重金聘请的顾问,总不能拿了钱不干活完全置身事外吧。

傅景峦刷了半天微博才解释:“我想帮,他不愿意,姜活还因为这事和他翻脸了。”

难怪刚才一副小两口吵架的样子。

“而且,”傅景峦琢磨着说,“据黄小小说,这些失踪的孤儿里,有人在很多年前就被报死亡了。”

如果他已经死了,那现在这个孩子是谁?如果活着,死亡的孩子是谁?

事情突然变得复杂起来,但他们不知道的另外还有一点,就是这些失踪的孩子,都是老夏总亲手资助的。

而夏家别墅里,夏无名正揪着他弟弟的衣领质问:“夏行云!孤儿院是你管的,这些小孩的资料都过的是你手!他们虽然无父无母但一条条都是人命啊!没了就没了么?不管不问那么多年!你有没有心!!夏家有没有心!!”

夏行云惨败着脸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半晌露出一丝苦笑:“所以我早让你滚出去了,这事和你有什么关系?归根结底你又不姓夏,从哪来滚回哪儿去!”

“啪”。

夏无名重重的一圈落在夏行云脸上,半边瞬间肿得老高,一条血丝顺着嘴角缓缓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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