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个方式

-----正文-----

出被窝的时候方云衢忍不住拦他，牢牢抓着他的胳膊不放，神情有几分慌乱无措，似乎是怕他走了就不回来了。

“我就在斜对面，把昨晚的饭热上就回来陪你，你不能空腹吃药，对胃不好。”方逸兹安抚地在他手背上轻拂，见他依旧神色不安，重新坐下来，另一条胳膊也展开，展露出宽敞的怀抱。

顿时，方云衢如同飞扑向人手掌的蜜袋鼬，径直抱了上去，身子一歪半跪在床上，整个上半身前倾，依恋地窝在方逸兹怀里。

心中忐忑地圈住方逸兹的腰身，方云衢直接把没受伤的那半个脑袋抵在方逸兹身前，感觉到对方结实温暖的身躯，方云衢好似找到归宿一般微微闭眼悄然松了口气。

这样粘人的方云衢让方逸兹不太习惯，但接受良好。

从前下班回家时，父亲有时做事也会让他陪着，但不会拦他去做事，类似于分开各司其职，合则粘粘糊糊，晚上永远睡在一起。

不过父亲现在愿意外露给他看，是好事，起码不是藏着掖着让他看不懂了。

感受到方云衢身体放松，方逸兹略有无奈，“不做饭怎么吃呢？我很快就回来了。”

方云衢手臂收紧，方逸兹的腰被圈得更牢，一副不放人的姿态。

“要不我让赵姨来做？”方逸兹低头同他打商量。

方云衢果断摇头，“吃你做的。”

方逸兹忍不住轻笑，动作自然地偏头亲他两口，搂着他的腰身用气音在他耳边小声询问：“要不我抱你，开个火再进来？今天早上不用太复杂，能抱。”

不知是不是意识到自己太粘，方云衢没回答，但方逸兹已经开始付诸行动，从旁扯了个薄外套给方云衢套上，然后双手垫在他屁股下面，一举把他托起来，“夹紧我的腰，不然等下单手抱，怕你掉下去。”

有个折中的法子，方云衢巴不得赶紧开完火回来继续粘着方逸兹，因此动作迅速流畅，双腿一夹便随着方逸兹出了卧室门。

只是方逸兹没料到方云衢一大早也能折磨人，明明人还没养好，精神却已经迫不及待了。

刚朝鸡汤锅里添了碗水，右耳朵就一湿，还伴随着十分明显的舔舐吸吮声，他胳膊一软，方云衢的身体登时往下掉了几分，但没停下。

且不说还在养病，刚起床胃里空空，方云衢没多少力气，两条腿压根夹不紧，基本靠方逸兹托着他，这猛一下沉，他却毫不担心，继续肆意妄为，见方逸兹有反应，还轻轻哼了声，随即长驱直入，嘴巴贴着方逸兹的耳朵，半截舌头卷着‌‌插‎‌‎‌进‍‎‌‎他耳蜗里，模仿‍‎‎‍性‍‍‌交‎‍‎‍的动作‍‌‎‌抽‍‌‎‎插‍‌‎。

“爸爸！”方逸兹感觉头皮快炸开了，双手快抱不住他，忙把他放到厨房的大理石台面，伸着脖子想离他远点。

那舌头舔舐的粘腻声太过炸耳，方云衢还不时故意喘两声给他听，他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要被抽干了，沾满口水的耳朵直发痒，实在受不了。

“嗯……”方云衢箍着他痊愈不久的脑袋不让他走，舌头捅得更凶。

方逸兹两手抓着冰凉的台面，手背绷出隐忍的青筋，身体离方云衢远远的，只有个脑袋被迫待在方云衢怀里，耳朵烫得通红，下身也快失控。

“别跑，”方云衢口中的热气喷在他耳朵里，痒意更盛，“舒服吗？”

方逸兹吞了吞口水，喉结滚得飞快，嘴巴被迫箍在方云衢衣服里，闷声道：“爸爸，别勾引我，你现在不能做。”

“你还真是无趣。”方云衢松手，满脸失望。

脑袋恢复自由的方逸兹没起来，弯着腰去抱他，下巴抵在他胸前，顶着一张潮红的脸仰颈看他，呼吸粗重，眼神分外认真，“现在做，你会受不了的，等你好了，你想让我怎么做都行。”

“真是我的好儿子，”方云衢鼓励一般揉揉他的脑袋，弯起唇角，眸中却没有丝毫笑意，“哼——”

方逸兹敏锐地察觉到他生气了，忙哄道：“我胆子小，怕你不舒服，别生气了啊，等下吃完饭再睡会。”

不知道为什么，这次方云衢醒过来，方逸兹感觉他变了好多，变得情绪外露，粘人……还有点可爱。

方云衢双手抱胸，瘪着嘴不理他。

他才不信方逸兹胆子小，胆子小还敢搞‍‌乱‌‌‎伦‌‌‍‎‍这一套？甚至在外面也不加掩饰。

见他还气，方逸兹小声问：“头疼不疼？”

方云衢表情怔了一下，飞快回答：“疼。”

他忍耐力很好，头上缝了针，最近在愈合，痒痒的，面皮动作大了会牵扯伤口，不过他要是怕疼，当初也不会去撞墙了。

只是他如果想做什么，会自动忽略这些，眼下方逸兹一问，他觉得还有文章可做，当即卖惨，然后向方逸兹索吻：“亲我。”

闻言，方逸兹毫不犹豫昂首吻他，二人在厨房纠缠许久，分开时，方云衢突然想起一件事，气喘吁吁碰着他的脸问：“方家老宅去看了吗？”

“没有。”方逸兹诚实回答。

在濒死时，方云衢才告诉他自己最隐秘的东西，他有一种只要去看了，方云衢就会死的错觉，一是不敢去，二来，方云衢一直隐瞒，怕他知道，如果醒了发现他已经知道了所有底牌，会同他疏远甚至发火，而且方云衢生死未卜，他压根没心情去看那些，人活着才是最重要的，那些已经不重要了。

只要方云衢和他在一起，那些伤疤一般的过去，不知道也罢。

“想知道的话，就去吧。”方云衢平静道。

方逸兹十分错愕，“爸爸，你……”

“我说过，你不爱我的时候，我会让你和我一起死。下一次，我不会再让你活了。”方云衢神情认真，“既如此，你已经完全属于我了，我允许你知道我的过去。继续爱我是你的选择，但结局在我手里，你已经没有选择余地了。”

方逸兹表情有些怔愣，显然没料到他会这样说。

方云衢继续说：“如果你在我自杀的时候停下了，现在整个方家都是你的，但你没有。我感觉得到，你比从前更喜欢我，所以我会继续活着。以前的相处方式不适合你我，那就需要改变一下，隐藏自己很累，既然决定把你的命握在我手里，那我就不用再担心你知道我的事。”

“是珍惜。”方逸兹答。

“什么？”方云衢歪过脑袋，没明白。

“是我的爱里多了份珍惜，所以它更重了。爸爸其实也爱我，对吗？”方逸兹微笑着问。

方云衢撇过头，“不知道。”

他确实不知道，他能感觉到方逸兹的，但是自己的搞不明白，他不知道算不算，他的确患得患失。

一离开方逸兹，他的大脑就会陷入一种极度慌乱的状态，从前那种自残的念头会卷土重来，所以他不喜欢方逸兹离自己太远。

而且他知道从前的方逸兹一直想得到他，和他做爱，死过一次之后，这几乎成了他的执念，他总觉得，达成方逸兹的目的后，对方就再也不会离开他，也会一直好好爱他。

那种被人关心、关注的滋味太难得了，他只在方逸兹身上得到过，或者说是宠爱，是偏爱，是被人捧在手心里、心尖上，他喜欢这种感觉，上次却搞砸了。

周寒枫说得对，他不能不付出，一味索取带来的后果是痛苦，他不喜欢痛苦，一点都不。

所以这次他决定换个方式和方逸兹过日子。

-----

周医生:该说的我都说了，你们都不听，我也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