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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川考虑硕博连读的时候和姜宁发消息提了一嘴，姜宁放在心上，当晚就着手准备，打印出来好几所学校的信息，窝在沙发里来回比对、筛选，专心致志到陈连检走过来他都没注意。

“在看什么？”

陈连检坐到他旁边，塞给他一盘刚洗好的葡萄，问他。

“小川说他想硕博连读，我想给他看看学校。”姜宁一心都扑在这上面，没过脑子直接答道。

“他自己不会看吗？”陈连检的语气并不好，凑过来的头又转回原位，“算了。你看的怎么样？”

说着他从桌下抽屉里拿出副金边眼镜戴上，他这几年上涨了点度数，前段时间去配了副眼镜，平时工作看资料的时候会戴。

“目前钟意的有这两所，我还拿不准。”姜宁把两张纸递给他。

陈连检一目十行，良久，他举了举左手这份，说：“客观评价这所不错，虽然不是名院校，但是医科专业在国内是出了名的好，他成绩不错，以他的能力正常发挥是没问题。”

“有点远啊，这个呢？”姜宁拿起来另一份。

“这个总体比较好，未来找工作名声也好听，也离得近。”

姜宁托腮思考，陈连检不愿意见他纠结，给他出谋划策：“不如你把这两个都发给他，让他自己决定。”

“好。”

姜宁把两份学校的信息拍下来给姜川发过去，顺便发过去刚才陈连检给出的建议，优劣都列明，让他自己选择。

见姜宁打字专心，陈连检擦了擦手给他剥葡萄，剥好一颗递到他嘴边，姜宁正好打完字发送过去。

姜宁接着陈连检的手吃了一颗葡萄，他放下手机，往陈连检那边挪挪，环手搂住他，舔干净嘴唇后仰头亲亲他的下巴，略带迟疑地问：“你是不是不高兴了？”

见他不吭声，姜宁考虑了一会儿，决定把之前的那件事告诉他。

“检哥，其实当初我和小川之间发生了一件事，我先和你说声对不起，现在才告诉你。”

他紧紧搂住陈连检生怕他走，徐徐开口，他从最开始和姜川的相遇开始讲，讲姜川是如何被自己亲生母亲卖到人贩子的手里，再到后来他们堪称惨烈的结束。

“我很爱你，我不想对你有隐瞒。”姜宁说。

“都说完了？”陈连检问。

“嗯。”

他摘下姜宁的手表，姜宁没躲，由着他上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手腕。

时间已经过去很久，姜宁手上的疤痕早就淡了很多，但还是留下了印记。

陈连检来回摩挲，说：“我还在想，我这辈子还会不会再等到你开口提这件事。”

“嗯？”姜宁疑惑。

“那天我们说好下飞机就打视频，你还记得吗？但是我联系不上你，眼皮又直跳，第二天一早我就飞回来了，知道你出事后我赶往医院，在病房门口我听到了你和姜川在说话，我尊重你的想法，所以顺着你的意思，权当不知道这件事。但我还是心疼你受伤了，没忍住揍了那个兔崽子。”

“原来是你……”

“什么是我？”

“原来是你揍的他，我问他伤是怎么回事，他还说是有人插队，他不服，因为这个打架的。”

“呵，这么说来，我确实是插队的那一个，”陈连检亲了亲他的手腕，说：“可是感情这回事，根本没办法论先来后到。”

“那你现在可以告诉我刚才你是不是不高兴了吗？因为我说小川的事。”

“有点。”陈连检食指撑着镜框说。

“不过刚才听你说了他之前的那些经历，我多多少少能谅解他思想滑坡，能稍微原谅他之前做的一些蠢事了，但他让你受伤这件事，我记他一辈子。”他停顿了一下，接着说：“其实当初回头找你我就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

“什么准备？”姜宁抬头看向他。

“我们三个人生活在一起的心理准备。”

“可是我选择了你。”姜宁说。

“嗯，你选择了我，对你来说做出这个决定肯定也不容易，我们不可能永远不提他，现在又和之前不同，因为我现在更相信你，相信你不会抛弃我，相信你是真的爱我，相信我在你心中的分量，所以我可以不在意。”

他揉揉姜宁的头发，语气温柔：“放轻松，我们是要在一起很久很久的，可真想要在一起很久到一辈子，只靠干柴烈火是不行的，好看的皮囊合适的身体维系不了多久。”

“日子还长，宝贝，我也是个贪心的人，还想和你细水长流，所以在这漫长时间的我对你的爱里，也允许我有这么一会儿短暂的不爽吧。”

陈连检如此坦白倒让姜宁惊讶了一下，他心里倍感幸福，陈连检说爱自己，可自己又何尝不爱他。

姜宁飞快地亲了一下他的喉结，说：“我能说看你这样我还有点高兴吗？你这算吃醋吗？”

陈连检捏捏他的鼻子，说：“哼，惹到我你算是惹到棉花了。”

“我真开心。”

“看我不爽你很开心，”陈连检变了声调，夸张道：“把我弄哭你满意了？”

“哈哈，”姜宁笑完，贴上去捧着他的脸亲，撒娇说：“你不爽我开心，可是你高兴我会更开心。”

“哦？快乐是免费的，但不爽变快乐就要花点钱了。”陈连检逗弄他。

“那要花多少呢？”

“你给多少？”

“把我有的都给你。”

“那还是攒攒吧，以后还能给我更多，这次先肉偿。”

陈连检说完就压下来，抬起一只手摘眼镜亲他，被姜宁拽住手臂，“别摘。”

“为什么？”

姜宁痴痴地看向他，丝毫不扭捏，夸奖他：“好看。”

这是姜宁的真心话，他打心底里觉得陈连检戴上眼镜后一股精英禁欲范儿，刚才他手指无意识敲打镜框时姜宁心跳就乱了节奏，满脑子淫秽思想。

“眼镜好看还是人好看？”

“人好看，戴上眼镜更好看。”

陈连检脱了上衣俯下身亲他，在他耳边说：“那今晚戴着眼镜干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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