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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一夜的奔逃让所有人都筋疲力竭。

我靠在枯树上啃着甘甜的枣,那枣个头儿很大,像个小苹果,我收起了一个,因为新鲜的蔬果在末世真的非常珍贵。

三哥坐在我身旁,靠在一颗粗树下翻看着纸质的书。

那本书是我从一个基地里偷出来的,送给了三哥,封面上还残留着我的血迹,我尝试过擦下去,可血已经渗透书页,没办法擦干。

那好像是一本有关哲学的书,我看不懂,但是三哥一直带着,即便纸张已经泛黄,风干。

比起书,我更爱看三哥。

我说三哥长得好看,没有一点夸大的成分。

光从高大古树的枝叶间洒下,斑斑点点落在三哥的身上,活泼地跳跃。满目苍绿的背景下,黑色的作战服衬得他的脸色更加苍白,可他仍是那么好看,眉眼清明,鼻梁挺拔,五官精美得像是上帝最完美的画作,修长的腿优雅地微蜷着,肩背笔挺,那个和我拥有着最亲近血缘的人完美得像是远古神话故事里的神祇。

枣子清甜,微涩。我呆呆看着三哥的侧脸,片刻不想挪开,我想,三哥真的越来越迷人。

我轻轻吮了吮自己的舌尖,片刻后,撑着腿站了起来,向树下的三哥走了过去。

察觉到我的靠近,三哥抬起头来,黑色的眼眸望向我。

我靠着他并排坐下,倚在粗大的树干上,继续低着头咬我的枣子。

三哥换了个姿势,膝盖不经意贴上了我的腿,我的目光落在相触碰的地方,心不受控制悄悄跳快。

这个世界有一部分的动物和人发生了异变,有的异变很明显,有的表面上却没什么变化,可攻击性却足以致命。

这片绿洲里面有普通的虫子和蛇,看起来很安逸,大概是安全的。

天渐渐热起来了,阳光舒缓,晒得很舒服。

我捏着一条猪鼻蛇,不让它去打扰三哥看书。

那条蛇与我面面相觑,头部忽然飞速变扁,张口要尖叫,我直接捏住了它的嘴。

那双小眼睛盯着我,扭着手腕粗的身体挣扎翻转,见挣扎不开,干脆一动不动,装起了死。

三哥忽然靠了过来,看向我手里的蛇。

他靠得稍稍有点近,发丝扫过我的脸颊,带出淡淡的痒,不知为什么,几乎是下意识的,我在那一刻忽然屏住了呼吸。

“类类抓到了什么?”三哥温柔地问。

我小心呼吸着,笑眯眯地说:“一条胆小的蛇。”

猪鼻蛇毒性不强,遇到危险最多也就是吓唬吓唬人,如果逃不掉,最擅长的就是装死。

我将捏着它的手松开,一截儿蛇信子丢了出来,它身体有婴儿手腕那么粗,整个蛇僵硬得一动不动,真的像死掉了。

橘‍‌‍黄‎‎色‎‍‌的蛇皮在苍绿的森林背景下颜色鲜明,非常漂亮,我举起来给三哥看,笑着说:“好可爱,它在装死。”

三哥又靠过来一点,伸出指尖,在那条蛇的鼻子上轻轻碰了碰。

我张了张口,想要阻止,毕竟虽然猪鼻蛇毒性对于人类来说很弱,可我并不想三哥被咬一口。

好在,那条蛇演技非常棒,依然没有反应。

三哥的手缓缓握住了我的手腕。

我的目标控制不住地随着他那只优雅漂亮的手移动着,手背轻轻被凉丝丝的触感覆盖。

冰冷的蛇皮与三哥的触碰,一反一正,掌心手背,温度竟然相差无几。

三哥牢牢握着我的手,另一只手从自己的小腿上摸出匕首。

我不解地侧头看他,唇轻轻擦过他俊美的脸,眨眼问他:“三哥,你干什么?”

下一瞬,我的眼尾轻微一灼,怔怔看向滚落在地上的那颗蛇头。

我心里狂跳,被他被吓得没了反应。

三哥的动作干净利落且冷漠,蛇血鲜红,染了我们两个交握的手,在这之前的那些年里,遇到过无数危机与血腥,可三哥向来都是尽力避免我直接触碰杀戮,我不明白他现在这样是为什么。

“类类以后要学会自己找吃的。”三哥语气很平静,像是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

锋利的匕首闪着寒光,从上到下,轻松剥开了那条蛇的皮,血滴滴答答落在污泥里,砸出一个浅浅的血坑,腥味儿窜进了我的大脑,让我止不住反胃。

我僵硬地坐在原地,听着他略带兴奋地说:“看,捕猎其实很简单的。”

我觉得这样的三哥很陌生,让我害怕,我试图向后挣扎,想要把自己的手抽出来,三哥却好像丝毫没有察觉,没放手,继续他的动作。

我偏过头去,避开那股浓烈得让人不适的血腥味儿,重重咬着唇。

“类类。”三哥的声音贴着我的耳边,低低的,诱哄道:“你来试试。”

我的掌心僵硬地贴着那条蛇,咬着唇不住摇头,指尖恐惧地颤栗。

三哥长长叹了口气,染血的指尖轻轻蹭过我的脸颊,冰凉的气息吹进了我的耳中,说着温柔的话,却让我心中一片冰寒:“我的类类,胆子这么小,会被吃掉的。”

“车修好了。”

太阳升起来,温度高了起来,森林的潮气被蒸起,又潮又热。

收留我们的好心人一句话将我从对方才的不安中解救出来。

昨天开车的青年在我们身上扫了一眼,神色冷漠道:“我们只带你们到下一个基地,中间最好不要给我们添麻烦。”

他身后,一个矮胖子将一把步枪扛在肩头,啐了口,不满道:“让你们不要停车,非要找这一群麻烦。”

爸爸连连应声道谢,大哥和二哥脸色却不怎么好,可也没吭声。

沙漠白天炎热,昨夜的大雨很快就被蒸干,晒得人汗流浃背。

我蜷缩在三哥身旁,低头玩着一颗方才摘的一片草叶,长长的叶子在食指上一圈一圈缠绕,渗出绿色粘稠的汁液染了指尖,很快干涸。

爸妈在试图和那些人攀谈,尽管那些人并不太搭理。

卡车跑得很快,颠得人骨头都快散了,扬起的沙粒细碎落在我的眼睫上,一抖就会落进眼睛里。

我很口渴,嘴唇已经开裂,嗓子里火辣辣的疼。

我抬起手指,缓缓将编成的青草指环含进了嘴里。

青草的气味很清澈,味道苦涩,侵染了舌尖,蔓延的苦涩麻痹口腔,缓和了片刻的干渴。

手腕忽然被一只微凉的手攥住,三哥低头看我:“类类在吃自己吗?”

我唇角轻轻扬了扬,唇瓣一阵开裂的刺痛,又不敢不动了。

手指上粘着少得可怜的口水,那跟嫩绿的青草被我啃噬成了墨绿。

车辆颠簸,被握着的手在空气中微微颤动,大漠滚烫的风吹来,指头上濡湿的水痕也快速蒸干。

“类类变成小羊了吗?”三哥低声问我:“草好吃吗?”

我摇摇头。

四十摄氏度以上的高温让我全身都发热,脸上也泛红,可三哥的手仍凉丝丝的,就像怎么也捂不热的亿万年冰川。

手被他轻轻掰过去,苍白的手指扣着我泛红细弱的手腕,我的目光随着他的动作挪动,最后落在了他微张的簿唇上。

食指曲起的骨节轻轻碰触到了柔软的冰凉,炎炎烈日下,就像火与冰的碰撞,不知为什么,我忽然下意识地抖了一下。

我垂眸看着三哥低下的头,然后,张开口,将那只草叶儿编成的指环含进了口腔,连着我的手指一起。

冰凉湿润的触感包裹了我的食指,渐渐濡湿了我的眼底。

我缓缓闭上眼睛,享受着那种陌生又令人着迷的感觉,手指果然连着心脏,我感觉到三哥在我的心脏上轻轻撕咬,力道很轻,是开玩笑用的那种轻,让我脆弱的心脏阵阵轻栗,柔软颤动,又有一种别样的刺激。

肺部忘记为自己提供呼吸,大脑和心脏麻痹了我的干渴,我不受控制地吞咽了一下口水,然后听到三哥温柔的声音说:“类类把自己吃了,我吃什么?”

我茫然地睁开眼,三哥……他想要吃了我吗?

湿漉漉的手指上草叶指环被三哥咬裂,飘落在了我的腿上。

大漠的风沙掠过,我缓缓蜷起手指,攥在掌心。

三哥随手揉了揉我的头发,忽然开口道:“给类类喝水。”

我看向爸妈的方向。

他们停止了和那些陌生人交谈,一起望了过来。

爸爸皱着眉头,目光有些严厉,他看着我,斥责道:“不是刚喝过水?家里这么多人,你再喝就不够了。”

那是两个小时之前的事了,只有一小口。

爸爸向来文质彬彬,可冷起脸时很可怕,我躲避开他的目光,低下头,没吭声。

有时会这样的,末世资源短缺,由不得自己任性,为了生存,爸妈会要求自己少分一点,毕竟,我太弱了,什么也做不了。

“我在说,给类类喝水。”三哥语气沉下,一字比一字咬得重。

那几乎是威胁,我不想让他和爸妈的关系更加糟糕,轻扯了扯他的衣袖。

一个水壶抛了过来,三哥接住。

“送你了。”一个有些冷漠的年轻男声道。

我转头看过去,这才注意到角落里坐的那个少年。

他看上去比我大了一两岁,不同于自己的瘦弱,他十分强壮,小麦色的皮肤,浓眉大眼,露出的手臂上覆着发达的肌肉。

他眯起眸子扫了爸妈一眼,我向他点头道谢,他也没有多给表情,环着手臂靠在雨布上,闭目养神。

三哥打开水壶,贴到了我的唇上,我才收回目光。

“喝吧。”三哥低声对我说。

我点点头,捧着水壶,垂眸抿了一小口。

我含的时间有点长,很珍惜水在口中的感觉,所以克制了吞咽的欲望。

坚持了半分钟后,我再一点一点,分次数把那小半口水咽下,欺骗自己的大脑,假装自己喝了很多水。

然后,我半跪着,捧起水凑到了三哥唇边。

三哥目光落在了我的唇上,问:“够了吗?”

我点头,乖乖说:“够了。”

三哥说:“再喝一口。”

我摇头。

苍白的手攥住了牛皮壶口,我一时猝不及防,水溅出了些在我的手背上。

“哥哥喝。”我连忙稳住水,递到他面前,说:“你喝一口,我喝一口。”

三哥微微侧首,将唇贴在了我的手背上。

未来得及被燥热的风吹干的水珠被三哥吮去粗糙的唇瓣带起细微的麻痒,我忽然觉得有点拿不稳这珍贵的水。

我呆呆望着他英俊的侧脸,轻轻凑上前去,就着被他亲吻的手,又喂了自己一口水。

这次喝得比上次多。

因为我可以控制吞咽的本能,却克制不了那种突然涌上来的燥动,仿佛与灵魂与血有关。

我抱着水,遮着厚厚的衣裳,躺在三哥腿上,三哥的作战服外套有清新的草香,我闭上眼睛,悄悄抬手。

把那跟已经失去水分的脆弱草叶,放在了舌尖,轻舔了一下。

我说不清那是一种什么心理,总之是不能被人发现、不能见人的。

所以三哥轻轻动了一下时,我心虚得慌忙将草塞进了嘴里。

被沙漠的风与烈阳晒枯的草叶到了口中化成细碎的粉沫,残留着青草的苦涩,还有一点点特别的。

我闭着眼睛细细品味,多出的令我忐忑的不确定,懦弱的我根本不敢去想。

入夜,漫天繁星时,我们出了沙漠。

车驶进了一个很小的镇子。

夜色里,镇上的房子没有声音,一片死寂。

我仰头看着微弱光线的路灯,大概因为太过偏僻,这里好像没有多少人踏足,被保存得不错,十年过去,高高路灯上的太阳能板仍发挥着作用。

路灯下青草斑驳,长得一块一块的,很丑。

镇上只有五六户人家,一一检查过后,发现一切正常。

我犯困,抱着三哥的腰,靠在他胸前站着睡。

迷迷糊糊听到他们说话,很吵,我就闭着眼睛钻进了三哥拉好的衣服里。

三哥轻轻托住我,恍惚间我感觉自己被抱了起来。

再睁开眼睛,我正躺在一个柔软的床上。

星光透过小窗晒进屋里,玻璃上点点污迹被投落墙上,像勾连起的星辰。

我抱着三哥的衣服坐起来,小声叫坐在床位的人:“三哥。”

他捧着书,屋里这么暗,人脸都看不清,他却在看书。

我对他的行为感觉到一阵怪异,好在他很快回应了我:“是我吵到你了吗?”

我打了个哈欠,从微硬的床垫上爬向他,伸手揽住他的脖子。

三哥就把书放下,把我抱了起来。

我必须证明我在三哥眼里比一切都重要,这才能让我在末世生存里有足够的安全感。

我趴在三哥的肩上,困倦地小声说:“三哥,给我讲故事。”

三哥把我放回床上。

因为紧紧搂着他的脖子,我们的距离挨得非常近,我躺下后仍不肯松手,三哥就只能这样半跪在我身旁,俯身望着我。

他凝视我的眼睛,星光洒落他的眼睫上,一片清冷。

“我的类类……”他的声音明明就在耳边,我却觉得好像隔了一层什么东西,悠远失真,他轻轻说:“你太弱了,可怎么办呢?”

我抿起唇,没吭声。

三哥的脸缓缓靠进,我静静望着他,直至他将脸埋进我的颈侧。

冰凉的唇贴着我鲜活跳动的颈部脉搏,他的声音带了一点神经质,有不明显的兴奋和渴望,让我慢慢觉得浑身僵硬,冷到了心底。

他说:“哥哥把你吃掉吧,一口一口……把类类拆开,吃进肚子里。”

这样的三哥让我感到恐惧和陌生,我无比清醒地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受到了威胁,可三哥怎么会想要杀死我?

我想要躲开他,搂着他的手臂也放开,抵在他的胸口。我想把他推开,三哥察觉了我的反抗,抬起了头。

稀薄的星光照在他英俊的脸上,他微微低头看我,深不见底的黑眸死死盯着我的眼睛,那种眼神很陌生很空洞,让我慢慢感觉到毛骨悚然,忍不住挣扎起来。

三哥按住了我的手。

他把我的两只手牢牢按压在身侧,力气很大,根本无法挣脱。

“三哥的恐怖故事讲得不好吗?”三哥声音很温柔,缓缓说:“类类怎么哭了?”

眼中滑落的眼泪湿了整张脸,我恐惧地不断摇头,颤声说:“傅越,你放开我。”

三哥可能意识到真的吓到我了,立刻哄道:“哥哥错了,别哭。”

可我太害怕了,根本不听他在说什么,我抬高了声音,几乎在嘶吼:“傅越,你放开我!”

三哥皱起眉,低声说:“类类,别出声。”

他此时的神态和平时的三哥一模一样,我却仍然平静不下来,由刚刚的害怕添上了愤怒,我大声说:“傅越,你太过分了!哪有人……”

哪有人睡前讲恐怖故事的?!

可我的话没有说完,唇被堵上了。

冰凉的柔软贴在了我咸涩湿润的唇上,我呆愣在了床上,瞪大眼睛望着他,一动不动。

与此同时,我听到了窗外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轻响。

这种响动很奇怪,像是什么东西在贴着地面移动,发出某种粘稠的腻响,不知道是什么怪物。

三哥压着我的手,唇贴在我的唇上,不允许我发出声响,我没法动,也几乎无法呼吸,只能拼命瞪大眼睛,死死盯着那扇开得很高的小窗透进的光。

我听到了!

那个东西从道路东边缓缓向这边移动,距离我们所在的位置越来越近。

整个世界都很静,我甚至能听到那种蠕动的粘液滴落地面的声音。

那个声音慢慢来到了我的头顶。

——一墙之隔!

它好像停下了。

我惊恐地瞪着三哥,下意识想要从他那里获得一点安全感。

我不知道怪物是不是已经察觉了我们的存在,屋内的星光被遮挡,一片漆黑,我努力睁大眼睛,想要看清,但这是徒劳的。

我什么也看不到,但我却能感觉到,那个怪物正在透过小窗向里面偷看,就像一个卑鄙无耻的侵入者,在玩弄着猎物的心态,等待猎物受不了,主动落入陷阱的那一刻。

不知过了多久,我憋气憋到肺部火辣辣地胀痛,眼前的黑暗已经开始扭曲时,我忽然听到不远处出现一阵轻响。

像石子落地的声音,甚至跟着几声跳跃的当啷啷响动。

声音很小很小,在此时几近于死寂的空间里却清晰异常,也奇怪到了异常。

我的视线已经开始模糊,恍恍惚惚间,我努力辨认,那石子落下的方向,是斜前方。

星光重新洒了进来,我听到那个窸窸窣窣的声音离开了窗口,向声音发出的方向靠进。

三哥微微抬头,放开了我,我终于可以呼吸。

可我知道危险还很近,不敢出声,将脸埋进三哥的胸前,口鼻贴在他的胸前,控制着呼吸的音量。

三哥揉揉我的脑袋,动作很温柔,手很稳,这让我感觉到了熟悉的安全感。

三哥在,我什么都不怕。

我牵起三哥的手,摊开,在他的掌心一字一字写道:“那是什么?”

刚写完,三哥就攥住了我的手。

我还没反应过来,一声剧烈的爆炸声让我的耳朵短暂失去了作用。

石头堆成的墙体沙粒簌簌抖落而下,落了满床,高高的小窗外有火光,我听到了带我们一起来的那些人的咒骂声。

床边地下是原本在这个房间里的被子与床单,被三哥扔下去,他干净的衣裳盖在我的身上。

我终于从慌乱中回过神来,抬起头看向三哥,一股浓烈的愧疚感从心底涌出。

我刚刚怎么可以怀疑三哥,三哥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他如果知道我害怕他,他该多难过啊。

外面响起密集的枪声,声音大得震耳,怪物不会留意到我们这边的声音。

我披着三哥的衣服从床上站起来,垫着脚凑到三哥旁边,和他一起向外看。

这一眼,几乎让我呼吸骤停。

“那是个……什么怪物?”

那是个很难形容的怪物,它的本体应该是环节动物,拥有像蚯蚓一样的肉色柔软外体,却并不像蚯蚓那么一长条,它更像是一只很长很粗,几乎有一个成年男人那么粗的驱干,驱干上密密麻麻长满了男人大腿粗的软足,仿佛是一只蚯蚓身上,长了很多小蚯蚓。

它的体表覆盖着刚毛,刚毛间不住分泌的粘液滴滴答答落下,落在马路上。

似乎不具有腐蚀性,因为路面无恙,但我留意到,当粘液落在马路上长起的青草上时,青草以极快的速度衰败下去。

那群人都在马路上,一共七个,扛着枪扫射,但打在那个怪物身上,根本毫无作用,只能狼狈地且战且退。

不知为什么,这么混乱的场景中,我却看到了对面门口台阶上的一块儿小石头。

“类类,你还好吗?”门口传来敲门声。

是大哥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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