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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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累疲惫的身体得到一个晚上的休息之后变得更加酸痛,大腿内侧的那根筋像是被过度拉抻过一般,又酸又痛,左边的腿上还有先生抽出来的鞭子印,摩擦到被子了只会更痛。
“醒了?”宋砚聿感受着身旁人的翻来覆去,一看就是有点清醒了。
“唔,先生。”还带着鼻音的小狗哼唧让人觉得可爱。还有些不太清醒的小蜘蛛翻身抱上了宋砚聿,整个身子蜷起来往宋砚聿的怀里蹭了蹭。头发被宋砚聿随手顺着,耳朵也偶尔会被捏一下,宋砚聿像是在随手捋一捋他,把他当成毛绒玩具一样。
“要赖床吗?”有点像是刻意的逗弄,把饲饵钓的老高,就想看他在地面上来回蹦跶,觉得他跳得高了就往上再拽一拽,低了就往下落一落,凭着心情来。段灼听了也不总是上当,没有准确的回答,只是哼啊哈的蹭了一通。“调教室里放了礼物,想去看看么。”
小鱼成功咬上了钩,原本还闭着眼的spider一下子有了精神,刚想从宋砚聿怀里爬出来就被按住了后脑勺,缠在宋砚聿身上的手臂也被一把按住了,其实是不太有拘束力的,但是段灼不会违背他的主人。
“着什么急,它又没有腿。”迫切想要立刻冲到调教室的小狗已经不太有完整的心思去听宋砚聿在说什么了,他当然着急,它没有腿,但是他有啊。
“先生,您别作弄我。”
对待这句话的回应只有宋砚聿一声轻飘飘的笑,段灼正靠着宋砚聿的胸膛,觉得还不如一片鹅毛砸的重,反倒会挠地他心痒,有点想啃一下手指来缓解自己的焦急。
礼物牵着段灼的心连带着早饭也吃的心不在焉,宋砚聿看不得这么浮躁的小孩,直接把人拎到墙角跪足了一个小时才算。
一整个上午他都被要求保持安静的充当一个小茶几,后背上的物品随机更换着,书籍和杯子是比较容易能分辨的出来的。
随着时间推移,浑身僵硬的段灼也意识到了先生的意图——不满意他的慌张和焦躁,把他按在这里是为了磨一磨他的性子。
放置不是个很简单容易的项目,这需要被放置者有足够的精神支撑,更需要他清空杂乱的想法专心致志的把自己当作一件没有生命的物品,这需要很多很多的信任和依赖。
这算是格外的附加项目,原本是不打算在今天就进行的,但太过沉不住气的小狗需要一些课程教育。宋砚聿并不爱教养幼犬,因为过于复杂和繁琐,但这不代表他不能教好,疼痛并不合适所有的课程,要记住教训也不一定需要巴掌。
杯子被短暂的拿起又放下,水波在器皿里摇摇晃晃,小桌子有些不够平稳,可以理解但并不能被放任,香烟被窜出的火苗点燃,这还是段灼第三次见到宋砚聿抽烟,但很显然这次的目的和之前有不谋而合的统一,目的都是为了给他们的游戏增添一些乐趣。
燃烧中的烟卷随着宋砚聿的吸入闪烁着明亮的火花,烧过之后留下的烟灰全都被掸到了段灼的后背上,温度没有那么高,落在身上也就只有一点烫的感觉,只是想给他提个醒,没有很强的惩罚意味。
一支烟烧尽不过几分钟的事情,最后只剩下一点冒着火星的烟头被宋砚聿按灭在了段灼的后肩,几缕细白飘忽的白烟顺势升腾而上又散作一团,这下是实打实的疼,灼烧皮肉的疼痛是拧巴的。
“会比现在还要痛,你想好了吗?”提前打预防针是宋砚聿的习惯。刚被烫过的地方还沾着一点烟灰,宋砚聿帮他搓下来了,已经形成的伤口被二次按压,比刚才还要疼。
“我已经期待很久了,先生。”坚定不移也是段灼一直以来的态度,倒了两口气才没发出多余的声音,烟头烫一下也没什么,留下疤痕也没问题,他甚至还有些渴望。
“穿刺之后我不会允许你以任何理由将它取下来,不论是否对你有所影响。”
*
段灼被固定在了躺椅上,手脚都被宽束缚带牢固地绑在了四周,头顶的白色强光打下来,衬的小孩睫毛很长,眨眼的瞬间像是有着漂亮鳞粉颜色的蝴蝶公主在阳光下扇动翅膀。
“舌头伸出来。”宋砚聿带好医用手套,看着段灼吐出了艳红色的小舌,拿起定位钳,夹上了段灼的舌尖部位,可能觉得位置还是差点意思,直接夹着小蜘蛛的舌肉往外扯了一节,才又重新固定。
尽管和他预想的部位不同,但他还是没有什么迟疑,段灼目不转睛的盯着宋砚聿,先生严谨、一丝不苟的模样让他有些把持不住,在宋砚聿看不到的地方,他悄悄夹紧了双腿,不合规矩,但他当下是真的忍不住了。
他一想到自己将会得到一个永久性的能够证明归属的标记,他就觉得小腹发软,更何况这可是宋砚聿亲手穿上去的。
手穿的痛感会相对较小一点,但舌头说到底是个很敏感的位置,空心针扎进段灼的舌头里时,他还是能迅速的感觉到有一股拉扯的痛感,撕扯着在叫嚣,从大脑神经里传来的疼感,让他的口水也不知不觉间流了出来,慌忙的想伸手去接住,却忘了自己早已被栓的紧紧,还被先生立刻呵斥了。
“乱动什么?”皱着眉头呵斥他的宋砚聿只会更加让人腿软,段灼不能说话也不能动,只能用那双湿漉漉的小狗眼向先生表达情绪。
——我很乖的。
穿透之后就只剩下换上装饰品,舌钉针棍的部分戳进空心针空余的部位被带着穿过了段灼的舌肉,一枚圆圆的小珍珠盛放在了段灼的口腔里,口水包裹在珍珠的表面上,泛着莹莹的光。
色情又纯洁。
“这段时间不要吃辛辣刺激的,牛羊肉海鲜也不能吃,每天用盐水漱漱口,有任何不适都要马上告诉我,知道吗?”宋砚聿将工具都整理好,等了一会也没能得到段灼的回答,刚想问,就看到段灼慌乱的样子。
“不会说话了?”怎么会有这么笨的小狗啊,到底是谁养出来的。
“...唔,一点点...不习惯。”张不开嘴的哑巴小狗。
“那就适应适应。”宋砚聿捏着他的嘴巴两侧迫使段灼张开嘴,“舌头吐出来。”被缀上漂亮饰品的舌肉显得更加淫荡,段灼被钳制着,舌尖无意识的轻微抖着,像是清晨树叶上挂着的摇摇欲坠的水珠子。
隐藏在他身体每处的痕迹都是宋砚聿亲手精心绘制的画作,期待了足够久时间的标记终于如愿镶嵌在了他的身体上,还在发烫的舌头和他慌乱的心脏都能证明他的心意,他绝对不会有取下它的一天。
“您想和我接吻吗?”眼神里的引诱是任何东西都无法相提并论的,闪的要命,段灼就靠在躺椅上那么看着他,第一次像是个主导权拥有者,很新鲜。
宋砚聿俯下了身将他圈进臂弯里,鼻尖和他的鼻尖相抵摩擦着,嘴唇也会蹭过他的嘴角,但就是不肯彻底贴上来,就一定要等着段灼的一句准确回答。“愿意吗?段灼。”
“愿意,我很愿意。”长时间的放置好像还是没有教会他的小狗沉着冷静,但没关系,现下的时间里他不需要考虑那些东西,放松一点的扑进他的怀里才是最好的。
我也愿意我的段灼。
刚被穿透了舌头是不适合接吻的,但是段灼不在意这点儿疼,如果先生愿意的话他还希望能再多加一些好让他能永远都能记住当下的感觉,他们紧密相贴中交换的体液里混合着他的鲜血,掺杂着铁锈味的亲吻,还是第一次。
段灼的游刃有余只坚持不到一分钟,比起宋砚聿他还是太年轻了,稚嫩的身体当中满是青涩和试探,教过他的接吻课程好像运用起来还是磕磕绊绊,大概是课后练习的太少了。
“先生,您今天想操我吗?”
整个假期宋砚聿都没有真的操过他一下,身体里进进出出的全都是玩具,就连手指都没真的舔到过几次,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表现的不够好。段灼很懂得察言观色,敢说出这句话的前提也是因为他觉得先生现在看起来心情真的很不错。
“你有什么值得被奖励的吗?”
......
没有。期望落空的小狗被先生盯得心里发麻,明明没干什么坏事偏偏觉得心虚,膝盖上两团深红色的痕迹十分扎眼,那是段灼长时间跪在地上硌出来的,明天大概就会开始发青泛紫,宋砚聿将手掌盖上去替他揉了揉。
“跪姿很差才会是这种不规律的形状。”伤处被人恶意的往下按了按,倒不是特疼,就是一点酸,还不如先生的批评更让他在意。
“那您再罚我跪笼子吧。”揪着座椅的小奴隶看起来是很诚恳的,不是故意说出严格的惩罚好主人心软放自己逃过一劫,他是真的觉得自己应该受到这样程度的教训——在他的认知里最严重的那种。
跪在笼子里是不能有任何晃动的,不单是铁杆印在皮肤上会留下固定的痕迹,还有笼壁上连接的电流,上次段灼被电过一次,虽然没有多强,但还是要比平时使用那些更重。
通过很多次的实践和平时的观察段灼发现先生很喜欢电击这个项目,不论是在情趣玩法里还是在惩处方法中都能看到它,尽管他有些怕但是既然先生喜欢那他也会接纳并喜欢。
“小狗,不要揣测我的意思。”晚会那晚宋砚聿就说过他,但这真的很难,他不是想要揣测什么,spider认为他只是在条件反射的顺着主人的思维去考虑,但很可惜宋砚聿并不这样认为。“要反驳吗?”下巴被人握住,不习惯在背着错误时和主人对视的心虚奴隶轻阖上了眼,有点想去蹭先生的裤脚了。“把眼睛睁开,谁允许你在这里意淫主人。”
这样的语气已经很久没出现过了,上次还是他们没有契约关系的时候,在俱乐部的调教室里的那一次,时间仿佛重叠了两个阶段的宋砚聿,那一个刹那间让段灼都有些恍惚。
“...抱歉先生,奴隶不是有意的。”称呼的转换意味着段灼对待自己犯下的错误的认知程度,宋砚聿看起来太严厉了,已经很久没有被这么教训过的spider显然有些慌。
被通知要圈养的当天段灼是很舒适的,身心都是,人类世界有太多需要处理的垃圾事情,他很渴望得到一个安全区,最好就像是蜗牛的房子能让他直接原地缩进去,宋砚聿就是那个壳子的拥有者,身为主人他邀请了自己的进入,这无疑是难以拒绝的,他原本以为共处在同一个封闭空间里的两个人一定会花费大量的时间在彼此磨合这件事上,然而事实上是完全不需要的,因为他被蜗牛房的主人变成了宠物,而宠物是不需要提出诉求的,只要等着被安排。
宋砚聿替他规划完善的每一天都是放空惬意的,四脚被束缚绑紧的每一刻都是珍贵难得的,变身成为真正小狗的每一秒段灼都是由衷的感到轻松,他很好的做到了完美融入到这个庞大的游戏中,只不过宋砚聿并没有将此定性为游戏项目,在这五天的时间里他希望段灼能明白这节课的目的,不过很可惜他的小狗更注重了其他的方向。
“圈养的意义在于思想主观的认可,你对我的认可,但我不可能永远把你关起来当一只没有思想的狗。段灼,不要替我去想该怎么做,你只需要承认并反思错误然后等待和接受我决定给你的惩罚结果。”
在俱乐部没有打到脸上的巴掌在现时换成了言语直击正中了他的眉心。一直以来段灼想要的都是做到最好来讨得聿先生的青睐和欢心,这样的想法和行为在两人的相处中变得愈发严重,得到越来越多的爱的小狗更加坚定的认为自己一直以来的方向是正确的,听话、努力、聪明,这都是先生会喜欢的特质,因此他总是下意识的想要给出最优解,想要先生看到他的诚心,段灼不想要宋砚聿在教导他的过程里太过费神费力。
“我只是怕您会觉得烦,教导我好像很麻烦。”
宋砚聿从不否认段灼的任何努力,他也相信段灼能说出口的每一种问题和惩罚都是他从心里真的挖出来的,胜过钻石和黄金,可并非时时刻刻他都需要做到这种程度,主导权的让渡是不能到这种地步的,宋砚聿不会容忍自作主张的奴隶。
“你怕的这些是没有必要的,更何况我并不害怕麻烦,如果我认为你存在问题我会亲自矫正你,而不是嫌弃你。”段灼觉得先生现在跟他说的这一串可以拥有一个更好听的名字——承诺,不会轻易丢弃他的承诺,就和结婚时说的那一大段最后以不离不弃为结尾的誓词具有同样的含义。“现在你可以请求我惩罚你了。”
柔软的头发被人攥在手心里,宋砚聿倒是没有施力将他拽起来,他只是揉搓着小狗的头,有点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假象平静,段灼条件反射的想要用脸颊去蹭宋砚聿的手掌心,自己贴着送上去的。
“对不起,先生,求您惩罚奴隶。”软的、乖的、宋砚聿喜欢的。
“我接受你的道歉,希望接下来的惩罚会让你记住教训。”被牵着带离了调教室的段灼以为先生是要换个地点罚他,结果先生把他带到了卧室。“周一我要去出差,时间大概会比较久,虽然是碰巧但是这就是我对你的惩罚。”
段灼不知道他是不是该说点什么,但是真的要让他说的话他也不知道能说什么,宋砚聿很懂他的所有弱点,分离和不确定的时长放到一起就足够让他记住这次的错误,先生给了他一个不同于常规的,但依旧很严厉的处罚结果。
“先生......”
“不要用这种语气。”脸上的软肉被先生掐起来又放回去,“你的礼貌呢?不该像我表示感谢吗?”应该的。可是被这个悲伤消息砸懵的小狗太难过了,宋砚聿当然明白这给段灼的冲击不会太小,不过惩罚就是惩罚,高高举起轻轻放下的没有必要,希望段灼能一次记牢,省的以后还在同一个地方摔跟头。
“...谢谢先生。”像是嚼烂了两颗酸柠檬,不愿意但还是咽下去了。
“还欠着的耳光每晚录个视频发过来,数目随意,不要影响到你第二天出门。”临行前的交代让段灼稍稍回了点神,至少他还可以给先生发消息。“好好吃饭,乖乖睡觉。”被仰面推倒到床上的小狗脸都被羞红了,他又不是什么三岁小孩。
“先生,您也要注意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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