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透

-----正文-----

再次和王锦明在办公室里见面，秦闲有点不太自在。

电话通知他面试结果的人正是那天在门口鼓励他的秘书米珍，她主要负责国内的业务。随着公司经营方向往海外靠拢，王锦明需要一位能跟随他一起出国办公的随身秘书。

“你看，我就说你是里面最厉害的一位吧？”米珍捂着嘴笑，“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同事了，以后还请多多关照哦。”

秦闲急忙应下。

他仔细记下米珍为他介绍的关于工作的种种细节安排，做好相关的交接工作。

临到下班的时候，该学的都学会了。秦闲看了一眼时间，趁没人注意的时候一闪身进了王锦明的办公室。

“有事？”王锦明正查看一份文件，头也不抬地问。

“先……咳，王总。我想问问您那天是不是生气了？”

“我生什么气？”王锦明嗤笑，“我有什么好生气的。”

“哦……”

这绝对是生气了。秦闲在心里急得抓耳挠腮，但又有点摸不着头脑。他其实有所察觉王锦明的情绪转变得有点奇怪，只是回家后翻来覆去也没想明白。

他走近了一些，刚想说什么，看到王锦明手腕上的一抹暗蓝色，到嘴边的话又说不出来了。

“主人，对不起。”心脏一阵酸涩，瞬间软得一塌糊涂，他曲膝顺从地跪在王锦明脚边，拉过那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捧在掌心，低声道，“我只是突然觉得，我似乎不是一个合格的奴隶……”

“你才发现？”王锦明反手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秦闲的脸，“本来就没学会什么，现在看来，教过你的大概全忘了。”

秦闲用舌头顶了顶腮帮，耷拉着脑袋说：“对不起主人，我做错了事，请您罚我。”

“你还知道回家找主人领罚？我还以为小狗被外面的花花世界迷得神魂颠倒，回家的路都忘了呢。”王锦明嗤笑，“你怎么不等我明年结婚了再回来找我？”

秦闲猛地抬头：“您说过不结婚的！”

“我说过吗？”王锦明摸着下巴冷笑，“抱歉啊，过去太久我都不记得了。”

“您……”

门突然被推开，陆珩一边看表一边大步流星地走进来。对于贸然打断这对主奴之间的交谈，他脸上毫无愧疚尴尬之色。

“在忙？”

“不算忙。”

陆珩点点头：“好，把这份报告重新评估后放我办公桌上。”

“知道了。”

陆珩走过来时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秦闲，只一眼就让秦闲脊背发凉。如果秦闲有尾巴，现在绝对是竖起来的炸毛状态。

“啊，熟人啊。”毫无起伏的音调，听起来颇有些阴阳怪气的味道，“欢迎入职陆氏。”

秦闲整个人都僵住了：“……陆总。”

陆珩放下文件，转身和秦闲擦身时，秦闲看清楚了他的脸。这人看起来比三年前更加不近人情，眉头微微皱着，眼底充满了疲惫和不耐。

在他观察陆珩的时候，陆珩同样也在打量他。

“精神不错。”陆珩弯了下嘴角，不咸不淡地下了评论，“不过我还是喜欢你叫我‘陆珩’。”

办公室的门在陆珩身后自动合上，秦闲这时才舒了一口气。方才他顶着巨大的压力和陆珩共处一室，整个后背都是湿的，衬衣黏在背部，十分不适。

“他……这几年还好吗？”

“你问陆珩这些年的状态？”王锦明推了推眼镜，似乎早已看透一切。他颇为玩味地看着跪在地上兀自惴惴不安的人，“不如我这么问你，秦闲，关于洛梓言，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