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流货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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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秋再晚，此刻也已凉风习习，入夜后更是气温骤降。闻依在校服里穿了一件黑色的连帽卫衣，有些宽松，袖口遮盖住腕骨，时不时在闻迩的手指上摩擦。

一路上他们都没有说话，也没有放开手。

这个点接近寻常高中的放学时间，闻依带着他走进地铁前几节车厢，学生少了很多，座椅上三三两两地坐着昏昏欲睡的成年人。他们站在门边，闻迩听到几句窃窃笑语。

“哎呀，是兄弟？这么大了，感情真好。”

“什么呀，真的？”

“长得那么像，肯定是兄弟啦。”

“你瞧哪个是哥哥？”

“高的那个……”

闻迩撇开视线，微微挣了挣手，闻依没放开，反而握得更紧。闻迩心中一惊，抬头，车厢玻璃上映出闻依平静中带着冷意的脸。

下车的站点在一处商业广场附近，白天并不繁华，入了夜，在各色灯光和通宵达旦找乐子的攒动人群下才显得格外热闹。

向家的方向走会远离商场，经过一条酒吧和live house林立的路段。人行道边栽种的阔叶梧桐早早泛黄，风一吹，又是好几片枯叶落在路面上，浸透了雨水，被车辆行人碾过，叠成一条黏糊糊的地毯。

闻迩没在大晚上走过这条路。这里热闹不输商业广场，或者说天色暗下来之后才是他们真正开张的时间。穿着和夏天一样清凉的女孩笑闹着，时不时有喝得醉醺醺的人摇摇晃晃地出了酒吧门，扶着树和垃圾桶大吐特吐。

闻迩心中生出一种类似千寻初入油屋的奇妙感。忽然闻依握着他的手一松，停了下来，闻迩愣怔一瞬，看到一个男人拦在他们眼前，明显是喝醉了，一张口酒气快要喷到他脸上。

“哎，弟弟，今年几岁了？啊，高中校服，也快、成年了吧？哈哈！会喝酒吗？”他絮絮叨叨地说着，路边酒吧里传出轰轰的震耳乐声，闻依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不要这么板着脸啊！多好看的一张脸，笑笑嘛。男人不会喝酒、可不行！来，进来一起喝点……”醉鬼不停打嗝，说着说着手便要往闻依肩上搭，被闻迩率先一步抬手挡开了。

“挡路了，滚远点。”闻迩道。

“小朋友说话不要那么，不客气！”男人皱起眉头，接着发现了不对，愣了愣，被酒精浸泡的脑子转不过来了，嘟哝道，“怎么是两个？”随即又眉开眼笑， “不是问题，都来喝点、酒！才能忘记不开心的事，好吧？哈哈……”

“等你进了社会，就知道能喝酒、有多有用了！哎，你还小，我给你讲讲……”醉鬼靠得更近，张开手臂就要搂上来。

他用了那么久才让闻依对他的触碰产生的生理性反胃减弱，眼前这个男人却伸手就搂？闻迩极其不爽，沉着脸拨开闻依，垂下肩膀拽住书包带，用力往男人脸上一抡。

不至于让他骨折，但也够疼一阵了。被打的男人顿时捂住脸吱哇乱叫，酒也醒了大半，“我靠，还打人哪！让你来、喝点而已，呕……”

闻迩一把拉住闻依的手，趁着人还没聚集起来快步离开现场。迎面而来的冷风无法让他冷静，反而越想越恼怒，甚至想回去再踹一脚。

喝了点酒就敢随便搭讪？还要动手动脚？连他都没正经抱过闻依！

正气着，他被一拽，速度慢了下来。闻迩回头去看，见闻依用似笑非笑的神色望着他，说：“你这么生气干什么？”

他的神情反而火上浇油，心中的火气嘭地燃起，闻迩心跳加快，不知是因为生气，还是莫名其妙汹涌而出的对闻依的渴望。他别开视线没有回答，哑着声音道：“没什么。回去了。”

闻依也不说了，走在他身边，闻迩甚至觉得自己能听到他浅浅的呼吸声。他们的手还牵着，闻迩越是想要忘记，装作自然，越是无法忽略。他忽然想起粉红色大象的实验。而他脑海中的粉红色大象是闻依的样子。

他此刻唯一庆幸的便是校服外套足够宽大，夜晚的小区足够人少，才好叫他的窘迫隐藏在黑暗之中。

闻依开了门。一进门，就像躲入了一个安全的茧。他被抵在门上，闻依的一条腿卡进他的腿间，一手绕过他的背后搂着他的腰，另一手抚摸他的脖颈。

书包坠落在脚边，闻迩顾不得去管，仰起脖子张开嘴承受闻依的亲吻。他抚着闻依的后背，温度透过卫衣传递到他的掌心，他将手从衣摆下伸进去，贴着柔韧而温热的皮肤，顺着脊椎的骨节，指尖一点点贪恋地向上抚摸。

闻依咬着他的嘴唇，撬开他的牙齿含着他的舌头吮，粗暴的动作没有浇灭反而让‌‌‎‍情‍‎‌‍欲‍‎‎燃得更旺。闻迩的下身硬得发胀，不自觉地在闻依的腿根蹭，微弱的快感像电流一样窜入脑中，即便伴随着疼痛也让他不能自已。

如果闻依能摸摸他，应该立刻就会射吧。闻迩羞耻又兴奋地想。

他不知闻依亲了他多久，只知道那火靠自己已经灭不下去。可是闻依结束了亲吻，接着放开了他，连同紧贴着的腿也一并撤了出去。闻迩的指尖从他的背脊滑落，接触到沁冷的空气，顿时不知所措起来。他想也不想便拽住闻依，再一次贴上嘴唇。

而闻依仅仅是亲了两下便放开了他，声音中没有同样的欢愉，反而隐隐透出不耐的厌烦，“还要干什么？”

闻迩看向他。明明他也因此勃起。可他在拒绝。

闻迩说：“我忍不了了。”

他们之间陷入死一样的寂静。闻迩观察着闻依的脸，宛如大雪吞噬一切，烦躁，怒火都被覆盖在变得冷若冰霜的面容之下，闻依重复着他的话，“忍不了了？”

“忍不了了，所以主动扑上来亲我，摸我。那我的忍耐算什么？”他逼近闻迩，“你把我当什么，闻迩？我对你来说是什么？”

他在指责，仿佛一切都是他闻迩的错。‍‎‍‎‌欲‌‎‌火‍‍‎‌和怒火交错燃起，闻迩压低声音，“可你从没有拒绝我。”

“因为你是我弟弟。”闻依漠然道。

“你会和弟弟做这种事吗？”闻迩愤怒道。

“我可以，但你不行。”闻依用看透一切的冷漠眼神注视他，“你会后悔。”

闻迩听不懂他的话。他垂下眼睛，然后上下扫视闻依，说：“闻依。你是这么能忍耐的有底线的人吗？”

闻依目光一黯。半晌他笑了笑，并不友好，旧事重提，“告诉我，闻迩，我对你而言是什么？用之即弃的纸巾，生活在一起的陌生人，还是……你的‘哥哥’？”

闻迩咬了咬牙。这个称呼刺痛了他。

小的时候他在孤儿院，看到过孩子被领养回家，也无数次幻想过自己的双亲会是怎么样，是因为什么才放弃他。会是因生活所迫吗？还是他们的关系不清白，为世俗所不容，所以孩子也遭人唾弃？直到他被闻容带回家。

直面真相的确让他不得不承认他们流着相同的血。他难道不知道这是畸形的不正常的吗？可究竟怎样他才能真正地接受闻依是他的哥哥？

闻迩只觉得头疼欲裂，‌‌‎‍情‍‎‌‍欲‍‎‎和煎熬炙烤着他的五脏六腑，烧得他眼角沁出泪来。他低声吼道：“我不知道！”

闻依嗤笑一声，“二流货色。”

闻迩的心随着这声毫不留情的嘲讽凉了半截，可随之而来的是闻依抚摸他的脸颊与下颌的手和覆上来的嘴唇，动作带着难以察觉的温存。四周的杂音陡然消失，他的周身填满了闻依的气息，清冷的，淡淡的香气。闻迩睁开眼，看到他的眼睛，仿佛是在极地雪原燃起的一丛篝火。

在这一瞬间闻迩似乎理解了斯德哥尔摩的症结所在，委屈在鞭子与蜜糖之后慢慢浮出。

“我是二流货色，你呢？”他听见自己用沙哑的嗓音问。

闻依不回答。他抓住闻迩的手腕将他摔进沙发，双腿分开跨坐在他的大腿上，半垂着眼皮，居高临下地俯视他。

“我是什么东西，你不清楚吗？”闻依淡淡道。

不稳的呼吸与蹭着闻迩下颌的手指暴露了他并非如表面一般从容不迫的内心。他用冷漠的语调将自己贬低成二流货色更不如的东西，脸上却带着不屑一顾的轻蔑。平静的，傲慢的，脆弱的，美丽的他。他的闻依，他的“哥哥”。闻迩什么话也说不出，哪怕只有一瞬也愿意承认他为之神魂颠倒。

闻依扒下他的裤子，硬胀的‎‍阴‍‌‎‎茎‎‎跳了出来，得了意味不明的一声哼笑，随即衣摆被往上掀，露出胸腹。皮肤在接触到冷空气的瞬间起了细密的鸡皮疙瘩，闻依微凉的手抚摸上他的胸前和腰侧，手指划过后跟着卫衣的柔软质感。闻迩不由得颤抖起来。

闻依终于去摸他的‎‍阴‍‌‎‎茎‎‎，白皙的带着青筋的手握住深红色的柱体上下撸动，两根手指夹着‌‍‎‎龟‎‍‍‌‌头‌‍‎下方的沟摩擦着。硬得太久，这一点抚摸带来的快乐就像大旱时的甘霖一样令人发疯，闻迩禁不住呻吟一声，挺腰去操他的手，却被摁住了。

闻依说：“不要动。”

他钳住闻迩的手腕，稍微伏下身，被‌‍‎‎龟‎‍‍‌‌头‌‍‎渗出的液体弄湿的手指下探，去揉弄他的阴囊，接着从根部握住一把撸到‌‍‎‎龟‎‍‍‌‌头‌‍‎，如此重复了好几次。

强烈的刺激让闻迩忍不住挣扎。“等……嗯，等会儿……啊！”

他之前想的没错。闻依只是这么撸了几下便使得爆发的快感沿着脊椎直冲脑门，小腹一阵酥麻，他直接‌‍‍射‎‍了‌‎‍出来。

闻依还握着他的‎‍阴‍‌‎‎茎‎‎，躲闪不及。闻迩射完急促地喘着，他之前自己用手解决，从没有一次像这样舒服过，以至于好几十秒后才缓过来，看到几道‎‌‌精‍‍‌液‌‎‌喷溅在了闻依的下颌和衣襟上。

闻依用手背蹭了一下脸，没想到似的瞥他一眼，接着拿过茶几上的抽纸把脸上的‎‌‌精‍‍‌液‌‎‌擦了，伸出手继续揉弄他微软的‎‍阴‍‌‎‎茎‎‎，挤出里面最后一点‎‌‌精‍‍‌液‌‎‌用掌心抹去。摩擦的快感夹杂着不应期的痛苦让闻迩颤抖一下，闭上了眼。

“是忍不了了。”闻依说，擦干净手后把纸团丢进垃圾桶。

像是调侃。闻迩去看他，勃起的性器藏在他冷静的表情之下。闻迩解开闻依的裤腰带，将他的性器解放出来，试着用自己‍‌‎自‎‍慰‍‌‍‎‌的方式去抚慰他。

他用掌心将‌‍‎‎龟‎‍‍‌‌头‌‍‎处的液体顺着撸动的动作带到柱身，接着手指收紧圈住‌‍‎‎龟‎‍‍‌‌头‌‍‎一边撸，一边观察闻依。他忍不了，闻依也未必能忍多久。闻迩果然在闻依脸上看到了反应，他蹙起眉，闭上眼睛，去摸闻迩没有照顾到的部分。

闻迩仍觉得闻依是病怏怏的，白皙的脸，白皙的手，身体看起来很弱，即便闻迩打不过他，帮他撸还要被骑着。

闻迩细致安抚闻依的‎‍阴‍‌‎‎茎‎‎，想让他快点射，毕竟一个体重轻不到哪里去的男性压在身上的感觉并不好受。刚才在欲望占领头脑的情况下他可以忽略，眼下倒是难了。

但是闻依还硬得很，而且没有任何要射的预兆。闻迩只好抬了抬膝盖，说：“闻依，我腿麻了。”

闻依睁开眼看他，缓了两秒后腰腹发力跪了起来，从他身上下去。这么一下去，他也不要闻迩帮忙了，稍微提了提裤子抬脚就要走。可闻迩不是这个意思，他拉住闻依将人摁在沙发上，凑近亲他的嘴唇，说：“我帮你。”

闻依眼中浮现出惊诧和笑意，这个时候他好像格外心情好似的，情绪都能清楚地叫别人看透。

闻迩虽取向自清，却从来没有过经验。他试着从记忆里挖掘可用的知识，可惜毫无收获。他只好蹲下身拉下闻依的裤腰，先用舌头去舔，接着含住，有点味，但不重，他不讨厌。

闻依的反应比用手大。他嘶地抽了声，手伸过来摸闻迩的头发，下意识地挺了一下往里操。闻迩用舌头裹住‎‍阴‍‌‎‎茎‎‎尽量不让牙齿碰到它，喉咙口被梗住，并不舒服，还有些窒息，由于闻依的挺动而难受地收缩着。

他的‌‍‌口‍‍‌‌‎交‎‍技巧堪称为零，偶尔也能感受到‎‍阴‍‌‎‎茎‎‎擦过了他的牙齿，但闻依并没有不满，小幅度操着他的嘴。闻迩听见明显的呻吟，抬眼，看到闻依呼吸错乱，脸颊浮起红晕，额头沁出的汗珠顺着脸颊滴在大腿上。

闻迩盯着闻依的脸，心中涌起更强烈也更难以细思的可怖的满足。他收紧喉咙口的肌肉，主动用舌头摩擦‎‍阴‍‌‎‎茎‎‎，接着如愿以偿地听到闻依闷哼一声，扣住他肩膀的手指攥紧，射在了他嘴里。

闻迩一愣，下意识将嘴里的东西咽了下去。黏且腥，很不好吃，不过这本来就不是吃的东西。

闻迩是盘腿坐在地毯上的，他低头看了眼，还好地毯没有脏，不然不知该怎么和阿姨解释。拿过抽纸清理干净之后他抬头去看闻依，对方坐在沙发上，裤子已经拉上了，定定地看着他。

“嗯？”视线相碰，闻依用单音回应，眼睛弯起来，嘴角也勾起，果然是一个温柔又多情的笑容。他每次这么笑，闻迩都会想很久。

闻迩断定他刚才让闻依很舒服。

闻依抬起脚尖碰了碰他的腿间，说：“过来。”

因为闻迩硬了第二次。闻依拉过他，换他坐腿。闻迩也不和他客气，刚才射得太快，闻依摸他都没享受多少。

闻依褪下他的裤子，一手反剪他两只手腕不让他自己碰，然后稍低下头，另一只手去帮他。闻依似乎很喜欢掌控他，这个念头在闻迩脑海中一闪而过。

他盯着闻依颈侧的皮肤，细密的快感从下身传递而来，随后忍不住伏下身，亲吻起对方的脖颈，颈侧，下颌，最后落到闻依嘴唇上和他接吻。在被控制的节奏里，随着阵阵令人发疯的快乐和满足感，他射在了闻依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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