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疼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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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裴九点就要上班，他起来的时候楚默还在他怀里睡觉。

他轻手轻脚的下床拿上衣服就去卫生间，可是他在换衣服的时候无意间看见自己的嘴有些肿，还有些疼，他的睡衣领口也开了一个扣子。

他没去细想这些事情，他可能是天气太冷太干了被冻的，睡衣扣子也就是晚上不小心蹭开的，完全不知道自己枕边睡着一个疯子。

楚裴穿好衣服出去下楼把早饭做好就去上班。

楚默在楚裴起床的时候就醒了，他掀开被子冷漠的看着下身支起的东西。

他躺了一会后起身抓起床上楚裴换下的睡衣到了卫生间，这是楚裴昨天新换上的睡衣，沾染着楚裴的气息。

楚默在厕所里发泄了一通之后，有些旧的睡衣也染上了楚默的气息，楚默把被他弄得一片狼藉的睡衣丢在了洗手池里面清洗。

晚上楚裴回来的时候奇怪自己的睡衣怎么不见了，楚默若无其事的说：“你的睡衣我不小心把牛奶洒在上面了，拿去洗了。”

楚裴虽然疑惑怎么喝个牛奶还能洒他衣服上，但是也没说什么，他从衣柜里面拿出另一套睡衣就去洗澡。

楚裴每天都在忙着兼职，晚上抽点时间读书，日子过得很充实，时间也很快。

在除夕这天楚裴晚班上到十点，他没有和家里人吃年夜饭。

他拖着疲惫的身躯打开家门的时候，他看见厨房里面透着亮光，他进到厨房里面的时候，楚默的身影在灶台前忙碌着，桌上的面散发的热气氤氲。

楚默听到动静，回头道：“回来了。”

然后停下锅，把里面的东西装出来端上桌。

楚裴看见那是一个煎蛋，煎得金黄，很漂亮。

楚默把蛋夹到碗里的面上面，这碗面加了个蛋上面还有些青嫩的葱花，让人看着食指大动。

“快吃吧，等会冷了。”

楚裴的围巾上还缠着室外的凛冽，外面的冷风在门上撞出细碎轻响，门上的玻璃被灯笼洇开团团暖红，楚裴笑了，回到家还有人给他煮了碗面。

楚裴吃了一筷子面。

面的暖意驱散了潮湿的寒意，面汤升腾的热气熏得楚裴眼眶有些发烫。

“哥，好吃吗?”

“好吃，你也尝尝。”

楚裴吃凉喂到楚默嘴边，楚默吃进嘴里。

“一般。”

楚默笑着，“明明很好吃，这么挑剔。”

一碗面下肚，楚裴感觉全身都在回暖。

今晚是除夕，一家人都没有睡觉，等着守岁，他们晚上零点还要去上香。

等楚裴收拾完后已经十一点多了，客厅里放着不怎么好看的春晚，楚默不在客厅。

楚裴推开房间门，“小默。”

外面的烟花放个不停，炸的人根本听不清。

楚默没有听见楚裴的声音，楚裴走近，看见他好像在写日记。

楚默感觉到身后有人，把本子盖上，“哥。”

楚裴没有窥探他人隐私的想法，写点日记他觉得没什么。

“要不要去放烟花。”

“不想去，你早点睡吧，明天还要上班。”

楚裴摇摇头躺在床上，“今晚除夕，要烧香的你忘记了吗？”

“烧不烧不都一样，你不烧爸妈也会去。”

“自己去才更灵验啊。”

“哥，你有什么心愿吗？”

楚裴想了一会，“有啊，希望你和爸妈都能健健康康，平安幸福一辈子。”

“那你自己呢。”

“我嘛，我都可以，人不能太贪心，说不定许的太多神仙就不会保佑我们了。”

“晚上我陪你一起去。”

“你往年不是最讨厌这些了吗，今年怎么想着一起去了。”

“突然想去了。”

等到零点的时候外面鞭炮声准时响起，每家每户都在放，庆祝新的一年伊始，烟花连绵不断的在空中炸出绚丽的形状。

楚默牵着他哥冰凉的手看着漫天的烟花。

烟花在黑夜里照亮着他们的脸庞。

“哥，我爱你。”

楚裴没听清楚默的话，大声又问了他一遍。

楚默凑近他的耳畔。

“新年快乐，哥。”

楚裴笑眼弯弯，“新年快乐，小默。”

一家人都来到了庙宇，楚裴手上拿着一把香用香烛的火点燃，甩了甩上面的火。

他在庙宇正中间拜了拜，闭着眼睛默念着什么，完后把香递给了楚默，让楚默也来拜一拜。

楚默拿着一把香学着楚裴的样子闭眼。

“希望我哥能平安一辈子，如果只能保佑一人的话，那人应该是我哥。”

楚默睁开眼把香递给楚裴，楚裴分出三根让他插在香炉上。

庙宇里面的人很多，每个人都在这一天来祈求神仙的保佑，香的烟雾让人有些看不清。

楚裴拿着剩的一把香走到各处摆放着香炉的地方拜神仙，楚默站在后面眯着眼睛看着他。

没关系的哥，神仙不保佑你的话我会保护你。

等到楚裴拜完神仙在炉子里面烧完纸钱后就回家。

时间已经很晚了，楚裴没办法守岁，他明天还要上班，他脱了外套躺进被子里面，楚默也跟着钻了进来，今晚去烧香身上沾染着香的味道。

楚裴很快就睡熟，楚默吻了吻他的唇，他把脸埋进楚裴的脖颈，也跟着陷入沉睡。

直到开学，楚裴的兼职终于结束。

还是像往常一样度过了一学期后楚裴进入了最为关键的高三。

学校一边教学新内容一边复习着以前学过的知识，每天的作业都是做不完的，作业量比之前多了不知道多少，白色的卷子一沓又一沓，楚裴也很明显的消瘦下来。

有时候楚裴很晚才睡觉，楚默半夜醒来还能看见楚裴在写卷子。

好几次楚默忍无可忍把灯关了催他上床睡觉。

高三的放学时间也延长，都是楚默自己中午去买饭然后等着楚裴回来吃，帮他节省了买饭时间。

可是不管楚默怎么让他多吃，楚裴还是被学习折腾的更憔悴。

倒是楚默没有什么变化，每天该睡就睡，该吃就吃。

在学校的时候叶新城最佩服的就是楚默，初三的卷子也是漫天飞，在他们这个年龄段也是很多的，可是楚默一点都不着急，完全看不出初三的焦虑，在关键一年的压力下，其他名次的人多少都有点浮动，只有楚默雷打不动。

叶新城在楚裴的带动下也变得逐渐认真，收起吊儿郎当的学习态度。叶新城本来人也不笨，在楚默的指导下成绩也是突飞猛进。

每个学生都在焦灼而又期待着一年后新的生活。

可是就在这样的一年里出了意外。

楚裴不知道怎么的，成绩开始浮动的很严重。

晚上楚默看着灯光下一刻都不停笔的楚裴，看着他因为写字而浮动的背影，他知道他哥一直都很努力，睡觉时一直舒展不开的眉，总是无缘无故惊醒的夜晚，这样的结果不是他该得到的。

楚母在这一年一直很关注楚裴，楚裴是家里第一个有希望的大学生，她希望他考个好大学，虽然之前她也很关注楚裴的学习，但是楚裴一直很让人放心所以她也不用过多的担心。

“小裴，你是怎么了，成绩下滑这么多，到了最后一年不能松懈啊。”

“我们打拼这么多年就是为了供你们读书有个好的未来。”

“你在学校怎么了嘛，是不是带着小默太忙了，要不然......”

楚裴打断她的话，“我没事，妈，小默也很乖，不是他的问题，我会努力的。”

楚裴回到房间里面一言不发的又开始写题目，楚默按下他的手。

“哥，你需要好好睡一觉。”

“我没事，我先写完这个。”

楚裴坚决要写完这些题目，楚默只能陪着他写。

楚裴一天比一天拼命，拼命的压缩自己的睡眠和休息时间，直到他病倒。

楚母赶到的时候想送楚裴去诊所，楚默坚持要送楚裴去医院，诊所看病和开的药见效都很快，可是对身体的伤害也很大，药效比医院大的多，哪怕只是一次，他都不希望楚裴的身体受到伤害。

最后楚裴在医院打吊瓶的时候是楚默请假陪着他。

楚裴靠在楚默身上睡着了，他眼下的乌青很明显，也不知道多久没睡过一个好觉了，哪怕睡着了也不安稳，嘴里呢喃着什么。

楚默在他身上披了一件衣服，他握着他另一只冰凉的手。

“累，我好累，小默......”

“不要走，求你......”

楚默轻拍着他哥的背。

“我在，我不走”

楚裴在他的安抚下逐渐平静。

“我不走，我在，哥，我在。”

楚默轻声细语的哄着生病没有意识的楚裴，一滴带着温度的液体滴在楚默的手上，随后变得冰凉。

那是楚裴的眼泪，他在梦里哭了，谁也不知道他梦到了什么，楚默轻轻的擦拭着他的眼泪。

“没事了，哥。”

“我爱你，永远爱你。”

......

高三上学期的课程已经结束，期末的试卷是市里面统考的卷子，为了测试这一学期的学生的水平。

成绩出的很快，每个老师都翘首以盼自己的得意门生能获得一个好成绩。

楚裴查成绩的时候有些手抖，虽然这不是高考的成绩，可是市里面出的卷子还是有参考价值的。

楚默安慰楚裴。

“没事的哥，你的努力一定有个好成绩。”

楚裴进到了系统里面查看成绩，看到数据的那一刻他松了口气，635。

等老师们把成绩名次排出来的时候，楚裴排在第二十名。

前五十到二十的学生前后排名分数都追得很紧，高考的成绩一分之间都隔着几万人，原先楚裴的名次应该在前十里面，可是他在二十名，其实是个还不错的名次，只是他还是有些失落。

“还有一个学期，你这回发挥的挺好的，没到最后一刻你怎么知道自己是怎么样的。”

楚裴勉强笑了笑，他捏了一下楚默的脸，“现在轮到你安慰哥了，你也要好好学，知道没有。”

初中成绩出的比高中早，楚默的名次有了变化，他终于不再是巍然不动的，他这回的名次在第五。

班主任还找楚默谈过，楚默直言说自己压力太大了，会努力的。

楚母知道楚默的成绩后也想找楚默谈话，楚默的天赋比楚裴还好，楚默不在意成绩，可是楚母在意，第一和第五还是有很大区别的，市里面收的只有在成绩达标后的前三名。

楚母希望两个孩子都能考的好，这样未来就更有前途。

已经一年多了，楚默还是不和她怎么亲近，除了平常她问一句他就回一句以外基本不怎么交流，她也想和楚默聊聊成绩下滑的原因，可每次接触到楚默冷漠的眼神楚母的话就说不出口，只是干巴巴的几句好好学。

相比于楚默，楚裴更好说话一些，楚母归于楚裴年纪比楚默大一点，也更懂事一点。

她询问楚裴关于楚默的情况，楚裴只是说楚默的压力大，成绩略微浮动是正常，他比自己聪明，让她别担心。

可是每次话又会绕回楚裴身上，楚母想做个好家长，像网上说的那样和孩子谈谈心，可是她每次都想不明白孩子明明只要学习就好了，什么都不需要干，为什么成绩会下滑。

她让楚裴抓紧一切时间学习，说过完最后一个学期就结束了，心思别放在别的地方，只专心读书就可以了，说自己和楚父为了他们可以再坚持几年，让他不用担心报一些补习班的钱，只希望他能好好考。

楚裴靠在窗边垂下眼听着电话里传出来的声音。

房间里面很安静，偶尔能听到电话里飘出的只言片语，可以拼凑出一段完整的场景，无非就是家里打电话让他和他哥好好学之类的。

楚默清楚他哥宽大冬季校服下的身躯有多瘦，他每晚抱着他哥的时候都能用手摸出他有几根骨头。

考试虽然结束了，但是高三学校要求多补课，只能临近过年的前两天回去。

楚默就一直陪着他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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