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上了船就没消息，我来看看我男友是不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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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他像山顶洞人似的在情侣套房里窝了足足四天，早中晚叫客房服务，唯有打扫房间的时候来到舱外，但也没去甲板吹风，在室内的躺椅上望着玻璃窗外的海景晒太阳。船在卑尔根停靠的时候，天空落着阴绵的雨。我和他躺在床上，又开始做爱。雨水晕在窗上，远方彩虹色颇具童话气息的排排屋顶再看不清。群山雾气缭绕，灰蒙的纱网拢束世界，日光、碧水，蓝水晶般透亮的天，隐没于积蓄的雨云，也隐没于他一声声激荡的喘息。做到一半的时候，我手机响了。我看一眼来电人的姓名，将性器从他体内抽出。

“大早上的，有何贵干？”

“你他妈上了船就没消息，我来看看我男友是不是死了。”

“睡觉呢。”找个借口掩饰自己低哑的嗓音；我调了下摄像头的位置，另一只手摸着薄毯，将身旁人罩起来。“天气不好，一直下雨。”手机举得高高对向窗外，未开灯的房间一片昏暗——

我想，远在纽约的他，也看不出什么。

“真惨。”对面笑了声。

“你忙完了？”我问。

“算是吧。”

“又通宵了？”

“呵呵……”

“我劝你早点睡吧，我要继续睡了。”薄毯之下，我和Julian高热的身躯仍贴在一起；手机挪回面前，他在我后背刮下的长痕他看不见；微微凌乱的发丝，倒也可以用刚睡醒的借口解释。对面一周未见的Noah眨着眼睛，下巴上的青茬，可能上次刮，还是我们在纽约的公寓里分别的时候吧。

“哎呀……没有我的陪伴，你是不是很无聊啊？”Noah不接我的话，一副跨洋长谈的势头。

我嗤笑一声，“无聊得快死了。”倏忽，有汗浸的手覆上我仍肿胀的性器，我喉咙一紧，目光本能地下移，那人的头却已藏在被子里，再接收不到我警告的目光。

“呵呵……你说等你回来……我该怎么补偿你呢……”

“你他妈快把觉补了吧，”看他那眼下的青黑与纸白的面庞，我估摸他又连着熬了几个大夜，“一把年纪了还熬，别到时候猝死911都救不回来。”毯下，细长的指游蛇一般抚弄着我的性器；我尽力平抑喘息，也许‍‎‌欲‎‌火‌‎‍‍‎与怒火，某些时刻真是同一的。

“啊呀，那你到时……”屏幕里的他撩着粽褐色的刘海，“……会奸我的尸体吗？”

喉结滚动，我艰难咽下一口口水。

“……大早上的说这个，你也是不嫌恶心。”

“唉，你先告诉我，会不会嘛。”

“我告诉你了，你他妈能先乖乖去睡觉吗？”

“哎呀，Rian，别生气嘛。”我想让Julian别闹了，左手在毯下断断续续搜寻半天，终于抓获Julian包覆我性器的手。本想让他别再撩拨，他摩挲‎‍‍套‍‎‌‌‍弄‎‍‌‌‍的指，却停顿一下，轻柔撤开了。

“不会。我没生气。挂了。”……这他妈的，都是些什么事儿？

“别别别，Rian，好久不见，让我再多看看你嘛！”

我是真的感觉Noah在犯神经。

平时，他不会这么难缠的。

噢，床上另一个人也不老实。

“……你，嗯，难道就不想我吗？”Noah歪着头问。

“不是上周还在一起——”

到那湿热舌尖触上‍‍‌‌‎阴‍‍‎‎茎‎‎‌‌、高温口腔渐渐从顶端包裹我的那刻，我捏着手机的手重重一颤，险些就要彻底松开。薄毯之下，Julian的每道吐息都是那样明显，空气在他的口鼻间凝结成细密郁热的气雾，却又掺着钩尖，节奏紊乱地刮过我最敏感的地带。“唉……那哪儿算啊。”对面的Noah眯起眼睛，“我怎么感觉，都好久，没跟你一起吃过饭了呢……”

近来，为谋个彻底放松的假期，我和Noah都挺忙……即便处于同一屋檐下——噢，该死。

多年未见，Julian的‎‌‎口‌‍‎‎活‍‎‌儿是真的长进不少。

便是放浪娇媚的Noah，都很少将我含得这么深过。

毕竟，顶太深，嗓子撞哑了，后面叫得不好听——

然而。我摸上Julian的后脑，情不自禁地，又将人往下按了些。

“……回去就陪你吃。”我压着嗓子说，喘息已经很难抑制。

“……你还要多久才回来啊？Rian，我好想你噢。”

“呃，到挪威了；大概还有五天吧。”

“怎么还要这么久……唉……”

我看着他屏幕上的神态，渐渐感到不对劲。

“你他妈的——呃，不会，在‎‍‌‌‎自‎‍慰‌‌‍‍吧？”

“……啊？你现在才看出来呀？”Noah笑得甜蜜，“唉……我是真的想你。”

“好想你进来啊……老公。”

“……你脸色好难看啊，Rian。”

“但怎么办，我感觉我更兴奋了呢。”

“……神经病。”

“啊，对，多骂骂我。”

“我要‎‌‍射‍‌了‌‎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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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更迟一点的时候吧；他把我吸得太用力、含得太深了。我掐着他的脖子，满胀的‎‍‍精‌‌‎‍液‎‌‎统统坠进他的喉管。薄毯掀开，Julian满脸通红，唇边晕着白精；从胯下，慢慢撩起眼来，同我四目相对，伸出那红润的舌尖，将唇边溢出的‎‍‍精‌‌‎‍液‎‌‎舔净。

真勾人啊。

我捏着他的后颈，将人翻个面继续操。也许之前戴了套，他就失去过火玩闹的机会，至少‎‍‍精‌‌‎‍液‎‌‎都射进套子里；可是先前，午睡醒来，我房里的套用完了，他骑在我身上，‍‌‍双‍‌‎臀‎‌‎‍‍不停磨着，于是我放上座机电话的手又转而揉起他的臀。

至于和Noah那通混乱的通话是什么时候结束的，我是都不记得了。

半小时后，我收到他握着‍‍‌‌‎阴‍‍‎‎茎‎‎‌‌的满手浊液的相片。

像他那么聪明的人，大概早就察觉到我的反常了吧。

所以才会一直纠缠，迟迟不挂断电话。

新消息通知让手机屏幕亮起的时候，我还在Julian身上征伐。

我想，人或多或少，还是需要一点原则。

否则，出轨一次，和一百次，又有什么区别呢。

Noah试探性的消息，我不想回了。

却在那个下午、在酣畅淋漓的性事过后，将Julian抱在怀中，翻手机相册给他看，嗨这是我现在的对象。

从Noah那一堆赤裸的‎‍‌‌‎自‎‍慰‌‌‍‍的跪立的爬行的双手被绑缚被高高吊起的十八禁相片中，找到一张衣衫完整、有模有样儿的全身像，还真不容易啊。

可又是从什么时候起，我手机中Noah的照片，越来越多了呢。

他非常喜欢拍下自己被道具玩弄的‎‍‌‌‎自‎‍慰‌‌‍‍着的照片发给我，语音说今天上午开会想你想得又硬了。

“好看么？”手机屏白亮的冷光在Julian眼前晃，我贴在他耳鬓问他，距离近得，几乎能拓下他长睫凝伫的颤抖的风风雨雨飘摇不定的轨迹。

“……好看。”

那方才干涸的泪花，此刻又在他眼下翻涌。我无声笑了笑，将手机扔远，吻上他的双唇之前，又凑到他耳边说了句：

“是么？可我还是觉得，你更漂亮些。”

“……Adie……”

没有任何前戏地，我又操了进去。

抱着那颤抖不住的身躯、观赏那张为你哭得泪眼涟涟的美艳异常的脸，我想我应该感到一些报复性的快感。

可那理想中的快意从未出现。

那日下午，绵绵阴雨几乎无止无休的下午。

划过我脑海的最后一个念头是：

啊，要是这次，Julian又发烧了。

那就让他在我房里，一直照顾到游轮返回港口时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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